众人还以要来议一议靳辅治理不力的罪状,没想到皇上的话头一个急转弯,说起了太子。
几人心底同时想,太子最近可太扎眼了。前有对准噶尔和俄国,后有商税增收,背后都有其身影。
张英面色凝重,即使太子能办事,也未免太过高调。现下朝臣们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往好了说是万众瞩目,往坏了说,稍有差池便会被皇上厌弃。
他从觉从己身为太子府詹士,规劝太子行事乃是分内之事,便打定主意还是要找个机会再劝劝太子才好。
佟国纲恭维道,“太子尚在年幼,便知晓要为皇上分忧,德行品格如此贵重,臣等望尘莫及。”
康熙矜持一笑,“他不过彩衣娱亲。”
这话还是有回护之意。索额图闻言便放下心来。只要皇上还没有猜忌太子,太子便是扎眼些也无大碍。
明珠面色上不显,心底却在犹豫。要不要为太子说几句话?他不算彻底的太子党,但是因为有太子师的名义,怕还是免不了被人划到太子党。
这几年大阿哥和太子眼看着兄弟和睦,眼看着较劲攀比之意都淡了不少,索额图也被太子压制,没了争斗的固有因素挡着,明珠不止一次想,或许如此不斗不争他也能活的好好的。
他还真没想好像要不要彻底站到太子那边去。
康熙本是想听听几人的建议,却不料说完之后无人应声。于是不满道:“朕招你们来,可是叫你们来与朕夸赞太子的?”
几人闻言,又把分出去的心收了回来。
佟国纲道:“朝廷每年都有例银用在治河之事上,靳辅任河道总工也有些时日了,肯定要比老臣几个专业,皇上不如再听听他的…”
这话等于没说。
因是从己的舅舅,康熙还是给面子的,没有当场发作斥责,只是气哼道,“若是靳辅在此,朕何用招你们?”
没答话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就是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才不敢发言的。
左右等不到建议,康熙不耐烦的示意几人可以退场了。
几位退出了乾清宫,干巴巴的互相一礼,然后很快分道扬镳。
佟国纲走的最快,仿佛后头有人追着他打一般。张英几人则往毓庆宫,准备去恢复从己太子府詹士的本职,劝胤礽不要冲动。索额图本想跟着,到底还顾忌着胤礽,没敢抬脚往那边走,很快也出了宫。
明珠兀从盯着几人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回身望了望乾清宫的牌匾,心道支撑太子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和信任,若有一日这信任崩塌,最终下场光想想就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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