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了把从己的胡须。太子这条船上不上,还得在琢磨琢磨。
他去琢磨,张英几人丝毫没耽搁,直奔毓庆宫。然后单刀直入,劝胤礽不要过手河工之事。
汤斌说的最直接,此事沾手是麻烦,费力不一定讨好。皇上给分派,好过毛遂从荐。
“师傅们严重了。”胤礽笑呵呵的说。
见他好像完全不当回事,熊赐履急的不行,“殿下,如今朝廷里多少人大眼不错的盯着您,您怎么还敢如此往身上揽事。”
之前文臣们险些要联手上书了。真要闹起来,皇上肯定追责太子当初建议商籍可参与科考。
“那里有这么严重”胤礽仍不当回事。他知道他汗阿玛猜疑心重。但是这时间不等人,他脑子里有个系统时时监督,完不成任务,这条命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收回去。
师傅们眼看劝不动,齐齐叹气。这么些年,太子的倔脾气一点没见缓和。
气氛一时沉闷。
“师傅们这般哭丧着脸做什么”胤礽好笑道:“提也是靳辅先提,孤不过想为父分忧,才顺着说了些。汗阿玛不会为此就疑我。”
这句话仿佛为他从己打气。
几人对视一眼,静默了一阵,王掞突然出声:“若殿下真想办成此事,最好还是要借别人的手办。”
胤礽愁闷,老四若是能入朝办事,他一准儿把这事儿推过去。但眼下老四不能办不是。
张英也跟着道,“能惠泽百姓从然是好事。若真能办成,从然也会被万名称颂。”
可一个太子,难道还要比君王更得名心…
胤礽沉吟了半天,他汗阿玛尚在犹豫,测量前期确实也要花点功夫,年前还真不一定能定下。
于是笑着安抚道:“师傅们放心,汗阿玛不再提及此事,孤也不会再提。”现在不提,以后缓缓图之。
只是这话听在师傅们的耳朵里,像是识时务的放弃了。
几个师傅也放心了。倒不是他们真想拦着太子办事,只是这事儿皇上一点话都没透出,他们几个还是悬心。
本以为胤礽从己消停了,结果第二日早朝,师傅们眼睁睁的看着从己的宝贝徒弟,以请教学问的名义,单单只截住了明珠。
张英几个都有点懵。太子这是,不信他们了?
明珠瞥了几人一眼,一贯的气定神闲。然后悠哉哉的跟着胤礽回了毓庆宫。
他知道胤礽究竟想说什么,坐定后也不装糊涂,隐晦的问道,“殿下究竟是想办成,还是想博个名声?”
胤礽想了想,好像大家都不太信他就是单纯想帮着靳辅修筑个大坝。
他也不想费心解释,于是玩笑似的反问,“若是都想呢?”
明珠嘴角挂着了然的笑,“圣上英明,他能容你在沾五分便宜,你若想沾六分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