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时间。”顾衍喉咙间有些干涩,“我做得不对,你多教教我。”
说及此,辛越兴致上来了,掰着手指头给他教了个一二三。
“一,不能像从前似的骗我,好心也要让你做成坏事。”
“二,我虽没有你有出息,但你不能仗势欺人。”
“三……没想好,欠我一条。”
顾衍十分受教,拱了拱手:“谨遵夫人法旨。”
辛越洋洋点头,他先是独掌大权久居高位的顾侯爷,才是她的丈夫,能作出这样的许诺,她得知足,不过却还想继续争取一下下,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说:“那,陆于渊?”
“哼。”就知道会有此一问,顾衍一眼看穿她心中的那点儿小机灵。
先得了免死金牌,再骑上虎头拔虎须,淡淡道,“下回别拿自己当挡箭牌,你那小身板还没人一根指头硬。”
“嗯?”辛越皱了皱眉,不解。
“你不必管,他不像你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顾衍不欲多说。
辛越毛了,一脚踹在他腿上,“仗势欺人!”
顾衍虽不明白她说仗势欺人的逻辑是什么,但还是捏了一把辛越的小圆脸,慢慢说道:“他有一点没有骗你,那姓陆的确实做了万全准备。用带着狸重私印的拜帖引我出门,我若真走了他能带走你,我若识破了他能用那私印与我做交易,此是其一,其二,他手上有能治你昏睡的东西,单凭这点,我不会动他,其三,那厮浑身都是稀奇古怪的物件,我能伤他却杀不了他,那天夜里,若真交起手来,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愁,她常说狡兔三窟可陆于渊有十九窟,怎么就忘了呢?
大抵是真的无法接受当年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那个伸了把手的人再次因救自己而死,关心则乱了罢。
松一口气,又坐直了身子:“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
“狸重死了,死得透透的。你被陆于渊忽悠了。”
“……”顾衍沉吟,“你如何得知?”
“他说把我捡回去的时候,狸重就在我身旁,一块大石头压在他身上,五脏六腑都烂了,神仙都救不回来。”
“不说了。”顾衍怕她想起时难受。
“嗯,”辛越没想那么多,此时回到住了三个月的卧房中,瞧着哪哪都熟悉,又哪哪都陌生,突然她拽着顾衍的袖子道:“说,我的葡萄藤呢?怎么全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