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连件里衣,都做了小半个月……
教不严,师之惰,她四人是严都不敢严。
顾侯夫人只是绣工马虎了些,又时常有些新鲜想头,然而还是用了十足的心思做的,故而折折腾腾了小半月,四位闻名京都的绣娘终于见着了她手中的成品。
如今绣娘接了赏,一扫之前的凝重面容,都欢天喜地再三拜谢地下去了。
辛越拿起衣裳站起身走到一人高的铜镜前,抖了抖手上的玄色里衣,往身上仔细比了比,嗯……感觉挺准,从前在一些不可描述的时刻后,他总会随手给她套上他的里衣,凭着记忆做的大小差不多。
花纹么,有一两棵歪七扭八的松竹就行了,图个意蕴,反正也无人敢撩开他的外裳去看他里头都穿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舒适!
人总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越看越喜欢,辛越单手甩着衣裳,心中竟然也大胆地开始设想第二件衣裳做什么了。
还有两日就除夕了,她这两日埋头苦干,除了娘亲传来的寥寥几条口信,也不知道外边又多了什么新鲜物事。
看天色还早,老倪方才使人来传话,顾衍也不回来用晚膳了。
辛越颇感无趣,便想着去南门桥边逛逛,到郭记烧鹅买个烧鹅,再配个煎饼回来和顾衍一块儿吃。
最近她和顾衍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已是日日都一道用膳,半夜再将他踹下床了。
没想到人才到府门口,老倪风一样地从身后滚滚而来拦在了她身前,一个劲说道:“夫人,可是厨房的膳食不合胃口了?换个厨子也就是了,何苦出了府去。”
她笑笑摇头:“别冤枉了他们,是我想吃外边的东西。”
“吩咐底下人去买就是了,还能劳烦您亲自去?”老倪站在她跟前,一步不让。
辛越皱了眉,目光审视着他:“顾衍说了我不能出门?”
“没有,”老倪连忙否认,生怕让夫人误会了侯爷,“只是这天色也晚了,属下担心夫人安危。”
辛越见他不肯说实话,心下不悦,连带声音都冷了几分:“你说这话,是哄着我玩呢?”
她难得正色,可老倪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一条梁柱般粗壮的手臂横挡在她身前,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想到老倪近来确实有些反常,往常总会隔三差五给她捎点外头的新鲜玩意,或是带些消息给她,可她闷在府里做衣裳这几日,他一次也没露过面。
她还当老倪是年底事多,如今看来还有些隐情。
便敛了神色,漫不经心摸了摸耳边的青金石耳坠子,再次提醒他:“老倪,要么说实话,要么,给我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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