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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的黑脸,脚下一使劲,一颗蛋黄大小的石子从她身前飞了出去,滚了好几圈才落到了泥地之中。

她举目望去,数九寒天里,园子竟也未枯槁衰败,抬头眼角瞥到了一抹鲜艳。

定了神一看,□□深处,一盆蝴蝶兰被摆在灰岩花台上,北风呼啸而过,花枝颤颤,登时就落了满地花瓣。

她一下站起来,指着那处花圃,声音带了严厉:“这么冷的天,将花盆摆出来作什么?!”

红豆芋丝乍见辛越站起,一个往前拢好她的披风,一个匆匆上前去看。

红豆人小机灵,脚程快,言谈利落,不过一会便回来报给她听:“夫人,是花房的花匠,听说夫人来了园子,特地将花房的花搬出来给您赏玩。”

辛越气得脸都涨红,喝道:“让他们好生搬回去,谁出的馊主意谁去领罚,再叫我知道这样糟蹋花草,必不轻饶!”

红豆吓得心有惴惴,她侍候夫人的时间短,也从未见过她发火,这会一听,道了声是,提起裙摆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花圃那去。

芋丝不敢多言,只劝着她回屋。

辛越边走,心头还是一片火得发麻,花儿娇嫩,不到一个时辰便摧折在烈风剧雪中,花匠便要将残花撤下,再从暖房里搬出来娇美盛放的。

极尽奢靡,伤耗生机。

辛越在留山园大发雷霆的事让顾衍知道时,他正接了小皇帝传话,翻身上马准备入宫,老倪和长亭跟在身旁,有小厮飞跑着来跪在青石砖地上,喘着气报:“侯爷,夫人在园子里叫人罚了花房。”

三人同时一愣。

一只刚抓上缰绳的手很快就松开了,翻身下了马直直往府里走。

老倪上前拦住,道:“夫人自来宽和,心里头存着委屈,叫不懂事的一激,发了通火也好过憋闷在心里,您这会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长亭重重点头,不敢发一语,这话也就倪管家敢说。

看侯爷停下了脚步看他,老倪叹息一声,又说:“属下斗胆说一句,您性子刚强,不愿夫人自折而保您,但您从夫人角度想想,那日陆公子杀机已起,您突受重伤,内忧外患,夫人哪怕有第二条路,也不会……唉,咱们先进宫,晚间回府夫人的气也消了,您再好好同夫人说,您与夫人这几年,都不容易……”

老倪藏了一半的话是,那是陆于渊,他宰谁也不会动夫人一根毫毛,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她明白自个的两条路,一是宁死不从,看侯爷毒发或看陆公子趁此击杀侯爷,二是她走,给侯爷挣一线生机。

两害相权,取其轻。

侯爷和夫人的矛盾,便是侯爷认为性命轻,情意重。

夫人选了保侯爷的性命,也不代表她就丢了这情意。

侯爷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想不通这个点,说什么都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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