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饮了半杯,甘冽漫过燥热,压下心火,辛越舒服了许多,将茶盏往他手里一放,又倒在了柔软的绒毯中满足地打起了滚。
不过须臾,便觉身后凌凌气势压下来,清宁的伽南香来势汹汹,携沙卷石,要将她拆解入腹。
半晌,辛越在他肩头气息混乱,眼神迷离如丝。
在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腰间系带时,挣扎着还要抢救一二:“白日荒唐,实在不妥。”
那只手胡乱一挑,系带纠结在一团,成了死结,他不耐烦,直接一扯,系带陡然断开,朝两边无力垂下。
辛越浑身一抖,手上不自觉攥紧软枕一角,语势绵软带了哭腔:“你敢现在剥我衣裳……晚间便不要想进房!”
身前的人仍是不语,热气喷薄在她的耳后,褪了她的小衣拢在袖中,扯过毯子将她环环团住,打横抱回屋里。
天光云游间,辛越看到他的下颌动了动,声音沉沉的,闷着些许笑意:“汗湿了,不换下便该着凉了。”
想到什么东西被汗濡湿,汗湿的小东西如今又在哪儿,辛越的脸霎时红得像滴血。
黄花梨的山水大理石大屏风后头,光线影影绰绰,轻罗软衣散了一地。
帮她换好了衣裳,顾衍将手上的热巾子往铜盆中一丢,荡起的水纹悠悠晃晃,就同辛越此时的心潮一般。
“要我抱你出去吗?”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旁,伸出了手十分期待。
辛越涨红着脸,于脸皮修炼这一途上她差他委实太多,且时日越长,越有望尘莫及的感觉。遗憾的是,这种事哪怕她想长进,也需要有练习的对象,而她练习的对象,在她进步一寸时,他已经进步百丈,二人之间永远隔着个天堑。
与他比脸皮,辛越自觉比不过,只好另辟蹊径,往娇羞的方向走。
此刻便羞羞答答地将半截柔荑放在他的掌心,努力低着头小声道:“如此,便有劳夫君了。”
“噗……”顾衍没防住,一下喷出笑来,捏着她的手指将人拉起来锢在怀中,温言好语地商量,“迟点用午膳好不好?”
?
这一句可结结实实踩在了辛越的雷点上,但她还是给面子问了句:“迟多久?”
顾衍深思了好一会,给了个保守的估计,“一个时辰罢。”
片刻后,一室旖旎荡然无存,所向披靡的顾侯爷败在了夫人迟来的起床气和被他一番话勾出来的食欲上。
第69章 、昨夜你也很英武
翌日傍晚,辛越蔫头耷脑,抻着腿坐在马车里头。
顾衍神清气爽,龙盘虎踞,淡笑着伸手要来拉她,被一手拍开。
二人光景与昨日恰恰掉了个个儿,对比十分鲜明,惨淡的愈发惨淡,餍足的愈发餍足。
用辛越的话说,此人实在是将“谋定而后动”这五个字发扬光大到歪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