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探了探碗壁,已经凉透了,不动声色地跪起来朝他伸出手。
顾衍将她打横抱起,放下时自己顺势压了上来,一手撑在床上,一手熟门熟路地褪了辛越的中衣,只余一件抹胸薄薄裹住她。
薄唇似乎还带着风雪的冰寒,一下下印在她的耳后,与她的温热相撞,一片一片地让她发麻,继而泛出热意。
辛越呼吸急促,胸口略微起伏。
喉咙口漏出一两声低呢,小衣裳被叼起,两只手指探进来,将碍事的东西撕成两半。
粗暴的裂帛声、乍来的寒意、心悸、腰下多出来的软枕、摇晃的烛光、翻滚的被浪、打拳时遒劲有力的双臂、抛起、回落、紧锢。(哔—————消音)
一夜昏沉,醒了睡,睡了又被折腾醒。
反反复复地,直到第二日早晨,辛越幽幽醒转时,睁眼看到空荡荡的床沿,心下大惊,难不成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事?她对顾衍的想念竟到了做风月之梦的地步了?
犹自震惊时,一道高大的黑影穿过帐幔,靠在床沿揉了揉她的脸,“怎么?睡迷糊了?”
辛越一动不动地看他:“你是昨夜就回来了?”
顾衍忍着笑,胡诌一句,“刚回来。”
“啊……”
看着她脸上渐渐加深的红云,顾衍的笑再憋不住,“怎么,阿越是做了个风月之梦?”
听了这调侃的话,辛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不明白,起身的一刹那,浑身的酸软劲也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起身洗漱时,看到小几上的白瓷碗已经不见了,想来芋丝已经收拾出去了罢。
她心里虽然可惜,却也只能暗叹一声,顾衍终究是没有这个口福,昨日的小圆子,乃是她二十余年人生中做出的唯一一碗吃了还能活蹦乱跳的食物,待她下回升起这个兴致,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待她掀了帘子到正屋,却见得没有口福的顾衍,端着一只小小的甜白瓷小碗,一小勺一小勺地,吃得斯斯文文。
她心里一讶,这小碗,瞅着有点熟悉。假作不经意地先往他边上踱了踱,他却将身子一偏。
辛越又往他边上迈了一步,探头去看。
顾衍好笑地搁下碗,里头是清清浅浅几颗斑斓的小圆子。
辛越惊了惊,就要去夺他手里的碗。
顾衍一手提高,一手轻轻松松将她按在座上,收了笑,作出些不悦神色来:“为何昨夜不与我说,这碗是你做的?”
她费劲地拿手去探了探碗壁,心道还真有这么实诚,这么傻的人,嗔了一句,“凉了呀,吃坏肚子怎么办?你这是又喊人给你热过了?可是这样也不好,毕竟过了夜的。”
顾衍:“别乱动,很好吃。”
辛越肃然将他望着,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无奈。给心上人做吃食这件事,还真是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昨夜就是天时不占,人和不在,只占了个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