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黄灯敲了两下门,得应之后捧了个匣子进来。
辛越一看,怎么有点眼熟?
顾衍简单嘱咐了几句:“都是你这两日看的话本子,还有一本画册、描红本,够你打发一点时间,若是烦闷了同我说,你还病着不可溜出去玩。”
顶着顾衍“我把你看透了”的眼神,辛越乖顺点头,“好!”
在府里顾衍连房门都不让她出。
今日能跟着到京郊来,她闷了两日的心绪早就松泛多了,便起身推着他往外间去:“你去忙你的罢。”她早就听到外头密密踏踏的脚步声了。
辛越拿起一本画册,捏着一支笔站在窗前高几上照着描画。
琴棋书画之中,她能抚两曲琴,棋艺也尚过得去,一笔字练得最好,然而绘画却一塌糊涂,到如今也只能照着画册画几枝呆板的红梅。
原以为画完这枝也差不离了,前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碎瓷声,惊得她手一抖,红梅下登时就多了一滴血泪。
第94章 、挺疼的
她扭过头,黄灯站在门边,脊背微曲,头垂得低低的像只小鹌鹑,正要出言安抚。
木门忽然自外被拉开,顾衍黑沉着脸,周身阴鸷暴戾外显。
黄灯闪身而出,迈出门槛的瞬间脊背兀自挺起,仿佛还抚了一把胸口。
“……”一刹那的场景,跟小鬼见了阎罗王似的,辛越不由扶额。
阎罗王匆匆走进来,揽着她的肩时才柔缓一二:“吓着你了?”
辛越点头,低头看画,画了大半日,才得了两枝僵硬无神的梅花,这一滴上去,甚妙!直接连她的眼睛也不必荼毒了。
一边想着将画揉起来,一边说:“吓着了,这是怎么了?”
“小事。”顾衍揉揉她的头发,抚着后心,一下就看到了红梅旁凭空多出来的一滴红色。
他握着辛越的手,环在她身后,寥寥几笔,一滴红泪便成了飘落的梅花瓣。
搁下笔才略微懊恼,附在她耳边说:“一时忘了你在这。”
这梅花瓣画得形神兼具,她乃是个又不懂画又挑剔画的,此刻都不得不摸着良心说一句,这一片梅花瓣,加上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加持,瞧着赛过了那册子上满枝头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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