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般的圈套我也钻不进去。”
顾衍在思索,要不要给她看一看,几乎每日都能收到关于她的乱七八糟小道消息。
比这离谱的不是没有,但青霭那句话,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重要的是,陆于渊这厮虽说狼子野心,但一向对她的身子看得很重,二人彼时堂中对视过一眼,他也并未否认,各处细节都站得住脚,这才搅了他的心神。
辛越半信半疑,这思绪的匣子一旦开了便不好收回来。
絮絮道:“给你的圈套也不会是一般的圈套了呀,再来再来,若是有个巫医同你说,若是你不自断一臂,我就会立刻暴毙,让你用一臂免我暴毙,你怎么办?”
“还有还有……唔……”
顾衍头疼,一把捂住她的嘴:“再胡说八道咒自己试试看?”
轻言密语,随风自散。
……
暑气越来越重,院中的仆妇说今年天儿热得比往年早。
转眼已是五月二十。
乳燕声稀,柳絮飞尽,蜀葵串串,浅紫深红地簇簇挨在院落一角。
门扉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辛越手里虚虚捏一柄团扇,搁在肚子上,靠在瓷枕上沉沉睡着,身上轻纱披肩滑落,露出半截雪白莹润的肩头,另一只手横出白玉榻,上边水透玉镯莹转流光。
顾衍一步踏入进来,眉头微蹙,给她除了团扇,在她粉扑扑的脸颊上一探,果真热腾腾一片,心下有了三分把握——她近来,确实更畏热一些。
辛越迷迷糊糊醒来,呢喃着要水。
顾衍起身斟了一杯茶,思虑一瞬,又换了一只杯盏,倒了一杯蜜水喂给她。
辛越朦胧着睁眼:“什么味道?快去换一杯来。”
臭了?顾衍抿了一口,只是极淡极淡的甜味,脑子里又晃过一道明光,心下有了四分把握。她近来——口味确实更刁钻一些。
换了一杯清水过来,辛越坐起了身,半截香肩藕臂露在外头,乌鬓松松挽就,杏眸半阖,素手抬起轻轻打了个哈欠。
如此一来,心下又是五分把握了——她近来,确实更嗜睡些。
顾衍把水喂她嘴边,状似:“听说丘云子近来研了一味嚼口香丸,每日里含得片刻,口齿清凉,自生幽香,更有疏解夏日暑气之效,不若让他送一丸来,你且试试看。”
请丘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