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着,镇定自若,好似与平常并无区别,在回去的路上问道:“五条先生,因什么而深受困惑?”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来哦。”
因主公视力的缺陷,他平日所走的路都被隐铺上平整的石板,路面更是被他们细心清扫过。
即便主公表明不必将精力放在这上面也没什么用,顶多从明面转暗处。
五条悟走在小路上,并没有第一时间承认。
“我双目无法视物,为能更清晰了解孩子们,我便努力去倾听他们的言语,想来也是因为这个,我能听出言语下真实的情绪。”产屋敷耀哉说道。
怎么说……
在五条悟记忆里,他从未遇到过比他挚友杰还要体恤他人的家伙,由其身居高位;
这么一想,就不由想到他那的烂橘子,眉头忍不住皱起,异常嫌弃和厌恶,拿这位主公跟他们相对比,简直就是对其的一种侮辱,那些烂橘子还是待在泥土里最好。
他想了想,说道:“确实有很苦恼的事,在见到你管理的这个组织后,便更苦恼了。我那,上面的人全和你相反,一个个为了掌权,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恶臭味,我不止一次起了想杀掉他们念头,可这么做于事无补,反正换来换去都是那种货色。
所以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们这跟铁桶般牢靠?而你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的死会使这份牢靠销毁。”
柔风迎面,借着五条悟这举动,高上不少,却无法遥望远处风景的产屋敷耀哉倾听过后,哪怕听出这话中暗藏的真实杀意,也不含畏惧,反倒轻声慰问:“那五条先生真是辛苦了。”
五条悟听后挑眉,静等他下一句话。
“在那样的环境下,您仍保持着那份初心,压抑着怒火,克制着杀意,并试图从根源改变它们;五条先生,您真的非常努力,想必在您所走的道路上,已忍受常人无法理解的不公与孤独,辛苦了。”
“你果然不是我擅长对付的那种。”听完后,五条悟迟疑片刻才这般说道,他擅长对付的那种不是被他祓除,便是被他气走或恐吓走,显然主公大人不属于这两种,这怎么看都属于气不走,还能等你静下来,好好跟你分析情况的那种。
“那真是我的荣幸。”产屋敷耀哉轻笑道,并开始为五条悟解答他所困惑的那两个问题,他说:“很多孩子原本有个和睦美满的家庭,可最终被恶鬼吞食,无法拼齐尸首下葬;每一位加入鬼杀队的孩子们都心怀对恶鬼的憎恶与愤怒,也同样心怀被恶鬼残害的同胞的怜悯与悲愤,他们都抱着必死决心保卫着无辜的民众。
而我不过是与他们有着同样心情、同样志愿的人;
并非是「我」汇聚了众人,也并非是「我」创造了鬼杀队,而是意志,千百年延续下来的意志造就了我和鬼杀队。”
因为身体的不适,他说的很慢,却也说的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