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有准备,或恭候多时,门内、门外两方人同时行动起来。
“救……命,好、好疼……”
扭曲的面容,纤细的四肢,肋骨一根根向外凸翻起,已经不能用人形来形容的生物在听到声音后,本能朝门的那一端扑去,口中还嘶吼着什么,“嗷呜——”
冷白的光芒在暗红的灯光下一闪而过,鲜红的血从他断裂的肢体里流出,似乎还不太会战斗,在尝到疼痛后,打算撤离时,慢了半拍,同时也是这半拍,让人抓住脖颈,一把钉在墙上。
“放心,不疼,很快就结束了。”
又有几缕黑发从皮筋中挣脱,垂落在面前,神色晦暗不明的宿三月低声说了句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随后如她所说的那般,干净利落用手中的匕首刺穿他的心脏。
挣扎的身躯跟着慢下,最后悄无声息,如同他自然垂落的四肢。
是他……
原来是他啊。
那现在存活的人还剩几个?
宿三月面色仍然阴晦着,她拔出钉在对方心脏上的匕首,那是平日休息或在学校用的备用武器。毕竟长刀在普通人眼里还是有些显目的。
“吱——吱——”屋内除了她细小的呼吸声外,又多了一声刺耳的电流声。
“是、是宿三月吗?”脆弱,宛如被摧残过的娇弱花朵胆怯地发出声音,“是对讲机,在、在床头柜的右上角……”
宿三月青筋暴起,牙槽嘎吱嘎吱磨咬着,在安置好对方的尸体后,几步来到她所说的位子,拿起黑色对讲机,放在嘴边,用还算平缓的声音问道:“您好,我是,请问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您、您好,我、我打算跟您玩个游戏。如果、如果你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找到我,那、那剩余的人就能存活下来,时间为三分钟,请、请加油呜——”
电流中混杂着哭声,最后戛然而止。
不再内敛的咒力如潮水般疯涌出来,同时手中的对讲机嘎吱一声,碎成渣。
不行,得冷静,别气上头,别露出马脚,别——
“草踏吗的!”
真人必死!
在复述完对方的话后,被要挟的人质颤颤巍巍交出手中的对讲机,然而失去作用的它下场同另外一个一样,裂成数十块,只是区别在与没人看见它是怎么裂的。
“好孩子,做得不错。”
被称赞的人质没有丝毫的愉悦感,反倒在不知名的东西触碰自己头顶时,而竖起汗毛,同时坚持已久的情绪在这触碰下,飞快坍塌奔溃。
“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那模样,放过我吧。”泪流满面的人质抬眸努力搜寻对方的声音,可这超乎常理的现象,证明他并非人类肉眼可观测到的存在,至少她做不到,于是尽了全力祈求的人质在搜寻一圈无果后,像没了气的气球,软无力跪趴在地上,哽咽着,含糊不清说道:“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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