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白皙脖颈向上逐渐蔓生明显红晕,很少见她流露这样的神色,他只觉灵动纯粹,让人不住地想要逗趣和守护。
“季夏。”
“季夏。”
“夏夏。”
“小夏。”
“宝……”
听着他念着逐渐画风走偏,亲密到离谱的昵称,季夏最后终于按耐不住,转头止住他的话,“李居言,生病了就好好坐好休息,养精蓄锐。”
“行。”李居言微微颔首,朝她笑了笑,破天荒很快地配合坐好,他抬手随意压了下黑色碎发,嘴角敛起几分笑意,“都听你的。”
司机师傅见状,试着回忆道,“小伙子做得好,女孩就是用来哄的。上次我坐车刚好遇见一对年轻小情侣,两人忽然因为一件小事,在车里闹了点小别扭,男生直接毫不留情提分手提前下车,那个女生一直挽留无果,最后在车里哭的呦,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也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看着就心疼。”
别人的故事传入耳中,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在短暂沉默间,季夏在某一瞬间于虚空中攥拢了什么,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
能够在一段感情中始终保持能够全身而退的清醒,何其重要。
李居言平静听完他的平铺直叙,轻嗯了一声,对后面不予置评,“我记住了。”
他转过头,发现了变得若有所思地季夏,想了想还是说道,“放心,我永远不会这样。”
输液扎针的时候,李居言手背上的血管相比普通人较细,新来的实习小护士手法不太娴熟,硬生生地扎了四次才扎了进去,中途的道歉声说了不止四次。
李居言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眼都不眨地平静看着全程。倒是季夏稍微有些坐不住,她自小就对打针这件事比较敏感,扎针过程里忍不住替他紧张了好多次。
终于挂好点滴,一切尘埃落定,她也顺势松了口气。
“疼么?”她问。
李居言对她摇了摇头。
季夏嗯了声,莫名陷入某处回忆,“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输液不小心睡着了,睁开眼后发现自己的吊针倒流回血,当时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她睁眼看着输液针管里的鲜红,心顿时慌到不行,鼓起勇气叫住了路过的人帮忙叫护士。
这次轮到他问她,“疼吗?”
季夏微微颔首,“应该有一点吧。”
李居言:“当时没有人在你旁边么?”
季夏默了两秒,眼睫微闪,“我忘记了。”
李居言似有所感,于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他笑了下,低头看了眼手背,“幸好有你在我身边陪我。”
“以后我们互相陪伴。”
“我……”还没等季夏说完,某处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有些熟悉的前奏。
“帮我接吧。”李居言出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