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的何之昀也還年輕氣盛，她才不會甘願乖乖被打，她是不會打回去，她會羞辱回去說些你老公會跑來這你自己何不檢討一下？可她現在因為磨練過後比較沒這麼尖銳，偶爾遇到特別來找她碴的配偶她會圓融的處理。

那當然其實也不難想像這個小鎮對於在這種風化場所工作的女人們會用什麼眼光看待，女人看到她們厭惡、男人看她們則輕浮，一副就是這種女人就是要拿來被幹爽的。

國小期間我遇過同學嘲笑我的事，說些我是被妓女帶大的小孩，那時候我只會難過的哭，但我難過的是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阿姨？但國中後不太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因為我很兇。高中其實算是我過得最愉快的時候，也可能民風一年比一年都還要再開放進步點，看看我的同學們誰在乎何之昀的職業？反而還很喜歡何之昀。

也可能我認識的這群朋友也三觀不正，像小清這種也沒啥資格說何之昀什麼，自己才是生活淫亂的傢伙。但我發現人這種生物很多很自私又不要臉，自己過得亂七八糟可以，別人的話卻會去看不起或輕蔑，很多都是自己可以別人不行。

「那女孩應該就是妳說的可能會心動的那個對吧？」何之昀跟我去盛東西時在我旁邊小聲問。

「妳也太敏銳了吧！？」我訝異看著何之昀說。

她得意笑笑回：「她氣質出眾，是我也為她傾倒。」便靠近我說：「跟妳挺配的。」

我呼著氣有點不開心說：「我不喜歡聽到妳說這種話。」

「我只是以旁觀者立場來講而已。」我沒有說話。「她喜歡妳對吧？她看妳的眼神是亮的。」

「對啊。比妳亮。」

「說這什麼話？我看妳的眼神是暗的嗎？」

「總是藏了點什麼。」

換她沒說話，這令我不是很滿意，表示我說中了，可我暫時沒追問對我藏些什麼？若她對我仍有些隱蔽也不完全是無法了解，畢竟她對我無法如此毫無顧慮。

「我妹妹很常提起妳，」吳美芳跟二哥突然走到我們旁邊說，我跟何之昀一起轉頭望過去，對方露出一個溫和微笑說：「說妳不管是體育還是課業都很出色，聽說妳是女子美式足球隊的？」吳美芳的二哥好像國中一畢業就去當兵了，幾乎不太待在這小鎮。

「對啊。」我回。

「很酷哦。」二哥露齒笑著說。「美少女玩這麼激烈的運動超酷的，難怪我妹妹這麼崇拜妳。」

「不要說出來啦！」吳美芳緊張的拉一下二哥，我相信她會避諱一下是因為何之昀在我旁邊。

我尷尬一笑，不過她二哥好像沒有排斥或警告意思，很單純述說這件事罷了，這時她大哥也走過來了，特別站在何之昀身邊讓我提起戒心聽著他問何之昀：「妳老實告訴我，我爸爸有沒有去小酒館消費過？」

「蛤？」何之昀納悶的看著他。

「大哥你很無聊耶！」吳美芳不高興的對大哥說。

「我開玩笑的啦。」她大哥笑笑的攤攤手說：「只是我媽剛剛在講這件事，質疑我爸是不是有去小酒館消費過。」

「我不認識你爸。」何之昀回。

「是喔。我很好奇像妳這樣的女人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什麼樣的女人？」

「看到那麼多討厭男人的女人。」

「大哥，你問人家這問題很奇怪。」吳美芳二哥微皺眉說：「何小姐，妳不用理我哥。」

「我只是好奇而已。」

「大哥你夾一夾快點離開好嗎？」吳美芳說，她大哥便聳聳肩的夾一夾就離開了。「梓琴、阿姨對不起，我大哥很無聊。」

「我們也討厭他。」二哥說。

「他剛剛說妳媽質疑妳爸是什麼意思？」我問。

「不用在意這件事。」吳美芳輕嘆口氣說。

但我心裡還是在意這件事，回去座位時我傳訊息問吳美芳，稍久後她才回覆我：「因為我媽也很無聊，剛剛我們在找座位時她莫名其妙說些像妳這麼優秀的女孩卻在那麼複雜的環境裡成長很不好，我爸爸指責她一下說妳阿姨把妳教育得很好，叫我媽別去意有所指妳阿姨因為職業關係就會帶給妳不好影響，起碼妳就是妳阿姨教出來的，我媽就無理取鬧覺得我爸幹嘛幫妳阿姨講話，該不會有背著她去小酒館消費過吧？」我看了握緊手機。「所以我大哥才會無聊問妳阿姨我爸有沒有去消費過，又輕浮說些「像妳這樣的女人」。對不起梓琴，希望妳跟阿姨不要放心上。」

我沒回覆的把手機收起來看一眼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的何之昀，可我內心卻有許多不滿，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炸了這個小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