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比較低調啊,不喜歡被關注。」
「毛毛感覺不太像是不怎麼喜歡被關注的人…只不過她也不是格外喜歡受高度關注的人沒錯。」
「可是她的父母不是非常排斥嗎?擔心妳們會說溜嘴吧,然後就傳啊傳的到她父母耳邊,事實上我跟前女友在一起時我也不太跟身邊朋友說,縱使我知道對方不排斥,可是我會擔心他們若有聊到我跟前女友的事時被誰聽到的告訴妳外婆或不小心就被妳外婆聽到,那我就可能死定了。」
「喔對耶,我沒想到這個。」
「所以我才說無論如何我們的關係妳還是持否認會比較保險,隔牆耳朵很多。」
那我知道為什麼毛毛最終還是跟我說了,她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畢竟我跟朋友們比起來,我實在是一個偏沉默寡言的人,而我不喜歡多管閒事。
「話說回來,教練她老公那天看到妳之後有再跟妳連絡嗎?」我問。
何之昀噘高了唇杓著羹湯,盛滿一碗後她拿起瓷湯匙邊攪拌邊吹氣的杓了一匙遞到我唇前說:「有,他過兩天有在白天時跑來家裡找我,跟我解釋他跟他老婆的狀況。」
「然後呢?」
何之昀挑高兩道眉說:「我跟他說我不想聽這些,而那不是重點,他沒老婆我也不會考慮他,我告訴他別來了,我認識你們教練,那讓我很過意不去,」我點點頭。「…然後他就哭了…」何之昀露出超級無奈的苦笑表情。
「啊?」好難想像教練她老公哭,就像我也難以想像教練會哭。
「嚇了我好大一跳…超莫名其妙的,反正他就開始跟我發牢騷,把一肚子的委屈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趕他走的只好聽他哭訴了快兩個小時還幫他買了午餐…」我忍不住噴笑出來,何之昀也露出很窘的表情說:「他還跟我指定他要吃李老闆的燒鵝便當…」
「哈哈哈!」我忍不住放聲大笑出來。「然後妳就真的跑去李老闆那買便當?」
「對啊,哭得像小媳婦一樣也實在是不忍心不讓他吃到李老闆的燒鵝便當。」我笑到肚子痛,我可以想像得到何之昀當下表情,她一定一臉無言,可是她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看到一個人哭成這樣她會心軟。
否則她最討厭李老闆了,我也很討厭便當店的李老闆,而我們小鎮裡那些跟我們差不多性質酒吧的姊姊們誰不討厭李老闆?他以前很愛在晚上時到各個像我們這種小酒館的附近亂晃,只要看到有姊姊們走出店裡可能講個電話或是招呼個客人,他會超沒水準的過去搭談還吃一下豆腐。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國三,有次我要幫何之昀一起把擺在外頭的大盆栽移開,李老闆正好悠晃到我們這間小酒館,他一看到何之昀彎身跟我在數123要抬大盆栽時,他竟然不知羞恥的往何之昀屁股抓下去還丟一句:「開個小玩笑,妳應該也習慣被男人開這種玩笑了吧?」
我當時是個瘦弱雞,我看了超生氣的要過去揮我的花拳繡腿時,事實上像這種事情發生時通常沒有我的戲分,何之昀不會是被欺負假的或只知道尖叫的那種女人,她馬上轉身踢李老闆的老二,從此李老闆再也不敢悠晃到我們小酒館了。
「那麼好笑的事妳竟然沒跟我說。」我說。
「原則上我覺得那天…應該是說那100分鐘是我人生中最無奈又最無所適從的100分鐘,我感到很疲勞所以不太想提,都是說些讓我聽了會有一堆烏鴉飛過我頭頂的委屈。」
「比如?」
「比如他說你們教練對他其實很不貼心,他若回家時很希望老婆可以慰勞他工作的辛苦幫他放個熱水澡,可是教練不太會這麼做。我個人是覺得…這不足以是你想找外面女人的理由之一吧…假設我真的會嫁給你,我也不一定會幫你放熱水給你泡澡啊。」我笑到快瘋了,覺得何之昀的表情比較好笑,她一臉就是無法理解這有甚麼好委屈的樣子。「我更難以理解為何要因為這原因哭成這樣。」
「可能他真的很難過吧。」
「嗯…我相信他是一定有難過的,每個人感受力不一樣,也許他老婆沒幫他放熱水澡的打擊就像妳第一次把我越操越乾一樣。」我聽了倒抽一口氣的手扶胸口,這比喻太強烈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次的恥辱跟失敗,何之昀可笑得樂的。「有沒有在妳傷口上灑鹽?」
「有…」我頹然的說:「妳那時候真的沒有覺得我很丟人嗎?」
「怎麼會?說起來還有點小暗爽呢,儘管我知道妳好像對那些追求妳的人不太有回應,也貌似都沒有談感情,可是我也不確定妳到底有沒有被用過,知道我是第一個用妳的其實讓我滿爽的。」
「我哪一個第一次不是給妳的?」
「說成這樣,我有很多第一次也都是給妳的啊。」
「包括第一次奴役一個人嗎?」
她噴笑了出來後甩甩肩膀耍耍無賴樣說:「那可是有人也凡事心甘情願俯首帖耳,沒叫她做的事也做了,不踐踏她好像還是我沒良心。」
這人講話真討厭,可偏偏我又喜歡她這個樣子,至少用另一個角度來看待她的話,她跩跩的樣子也是挺性感有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