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篇:來電鈴聲
升上四年級我正式加入了職業球隊,自去年過年前教練跟我談過後,她幫我重新跟本來想跟我簽約的教練洽談,因為他們是認識的,所以我前教練才會知道這件事,原來去年過年她有跟那朋友見面聊起了我。
會拖到升大四才加入是因為我荒廢了好一陣子,所以我拖遲了一個學期的時間重新振作練球。而之昀也就這樣無消無息一年多了,不過去年過年吳美芳有跟我說一下之昀的近況,本來吳冠廷要跟父親求那筆買房錢創業但吳爸不要,所以吳冠廷只好繼續在父親公司裡擔任高階主管職位,但一直蠢蠢欲動著,這個先撇開不講,之昀大概就是一種嫁夫隨夫的也進去吳家公司。
那當然是很不意外的以之昀的能力很快就讓吳爸跟吳宇恆相當賞識,聽說之昀短短半年就幫吳家的公司簽了三筆大客戶的合約讓吳爸跟吳宇恆開心死了,何之昀現在在吳家的地位可不低。
叫我挺意外的是聽說到現在都還沒有半個娃,我希望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上床過!不過這發展還是讓我喜憂參半,我擔心這會讓之昀更加無法脫離。而如果要說對我而言的壞消息就是吳美芳沒提過之昀有問起我,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之昀連問一下自己「外甥女」近況都沒有是為什麼。
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她的發揮極大耐心等待她,以前我就是個浮浮燥燥的小鬼,但我現在心智一年比一年還要成熟,也讓自己日子過踏實別渾渾噩噩,我相信我可以跟之昀一樣是個很有耐心也穩重的大人。
反正我不會相信之昀放棄,如果我還愛著她,我相信她一定也還愛著我,如果她始終沒有回來,我也會知道她不是放棄我,只是現實總是很殘酷罷了。
職業的球隊就是不一樣,有夠操的,我每天累得像狗一樣,這讓我不太有多餘的體力跟心情悲傷,反而的只會讓我想到美好,我發現當我們人累到一個不行時可能身體有一種自我保衛機制,大腦不會讓妳再胡思亂想更糟的累死自己,會引導妳回憶美好的人事物好讓自己有支撐能量。
我頗滿心期待把球打好一點便有機會登上媒體,希望之昀會關切到,讓她知道我沒有讓她失望-當然之前的墮落就別提了-也許這也能讓她有支撐力。也是因為抱著這希望讓我不再過渾噩生活也不再碰之昀以外的女人,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為好想念她而全身感到無力。
比如今天也是,當我回到家洗完澡不曉得要幹啥時,想到她今天依舊沒出現便讓我又寂寥起來。我自然還是天天盼望著回家是可以見到她的,我看一眼掛牆上的月曆,時間過好快,沒兩個月又要過年了,好笑的是我去年還真的也打算好今年一樣一個人再吃羊肉爐呢,那我今年就少了要吃什麼才好的煩惱了。
我看一眼時間還早,便想著不如去看場電影好了,於是起身去衣櫃前拿出我的薄外套穿上,拾起手機要走出門外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了綠洲合唱團的「停止讓心哭泣」的旋律讓我愣住。
這首英文歌大致上的歌詞是在說要撐著點不要害怕,你應該要微笑,命運讓你變得堅定,所有星辰都會消失,還是要試著別恐懼害怕,總有一天你會再看見星辰,用你的方式做你想做的事,請讓心停止哭泣。
這是之昀很喜歡的一首歌之一,但是跟我在一起後這首歌似乎讓她感觸更深,在有一次我們出遊去玩,當我們歡愉過後睡著時,半夜我被這首歌吵醒,看到何之昀一個人站在我們民宿陽台上聽著這首歌仰望星空。她是沒有放很大聲,但太寂靜了所以有吵到我。
那是我要升大一前不久的事,那時候我不太了解她為啥突然如此感性,或許有一部份是她捨不得我離開家裡,但有更大一部份是她總是想得比我深又遠,而她總還是會有害怕與胡思亂想的時候,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勇敢無比的女人又樂觀,所以這首歌可能切中她的心情也同時鼓勵著她。
現在這首當然也是我鼓勵且安撫自己心靈顫抖的歌,我特別把它設定為是之昀的來電鈴聲。
我手在顫抖看著手機顯示「寶貝老婆」來電,我既驚愕又有點恐懼,我擔心這不是她打的,雖然吳冠廷應該沒理由用她的手機打給我,但搞不好只是我沒想到的理由。
不過我還是接起來了,吞嚥一口口水將手機貼在耳邊小聲回:「喂?」
「……嘿。」那記我熟悉又想念的柔聲一出現,我立刻垂落眉尾,鼻頭酸楚的淚上眼眶遮著嘴巴顫音更小聲說:「天啊……是之昀嗎?」
「妳不會是忘記我的聲音了吧?」她雖然也是放低音量但那溫柔又帶著強勢的語調讓我立刻哭出來,我根本沒有辦法說話的抽泣著。「不要哭了……寶貝。」
「噢天啊……」我遮著眼睛哭更慘,她叫我寶貝,不是當我外甥女的叫我寶貝,是當我仍是她女人的叫我寶貝,讓我知道她果然還是愛著我!果然是!「我好想妳……之昀……」
「我知道……我也好想妳。」
「為什麼?那為什麼妳都不要跟我聯絡了?」我抽抽咽咽的問。
「噓……寶貝,妳聽我說,我打來是要跟妳說,妳今年過年回來家裡,過來吳家這裡跟大家一起吃年夜飯。」
「蛤!?」不敢相信她竟然叫我做這種事,她難道不曉得我去年沒回去就是因為我一點都不想看到她在吳冠廷身邊嗎?別以為我不曉得吳冠廷在我面前會怎麼挑釁我,我沒忘記他從我面前把何之昀搶走有一部份也是要給我難堪!當我傻矇會主動過去讓他羞辱嗎?我又不是賤骨頭!賤也不會是為他賤。
「寶貝,妳可曉得為啥當年我會妥協?」
「我大概知道了……」便把我所猜的說給她聽。
「很好,果然是我養的小狼女這麼聰明。」我破涕而笑出來,但眼淚還是一直滾,她還是我的何之昀,是我熟悉的女人。「但我一直沒有聯絡妳是因為他對妳有戒心,我不能讓他逮到我跟妳有私下聯絡,那這樣可能會讓我的計劃失敗,反正我不要這麼做也是別讓他爸爸跟弟弟有不好印象,妳懂嗎?」我想了想,似乎稍微領略她的用意。「反正妳要相信我一件事,吳冠廷只是個笨蛋。」
「這我從來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