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008 关注
邬慈接下北郊活动中心旧改项目后每天都在跑忙,刚接手的时候走了几趟弯路,后来有人找上门来主动提供路子,脸不陌生,都是经迦南介绍见过,而这些人肯主动伸手的原因也是因为宁氏。每晚的酒局没到凌晨一点都完不了,次日邬慈也一定只会早到不会玩到办公地。这是打进宁氏的通行证,他得交一份瞩目的答卷。所以在别人眼里无一不认为他是在往死里拼。大到一连串的审批、监管环节,小到边角料和工人的合理使用。于是也有人说邬慈是“新官上任叁把火”,什么都管。
摁断电话,迦南看了一眼宁崆,是等他发表意见的意思。
迦南没有想起要过问邬慈,是宁崆说想了解。人是她新收下的,看上去他更上心。
本来没什么紧要,宁崆的关注有点过度了。
迦南犹豫了一二,还是说:“只是一个人而已,没用就换。”
宁崆侧了侧身,椅脚转到她的方向,他的手肘抵在办公桌上撑着,微微偏头看向她:“这次旧改建设对宁氏很关键,之所以风声小是为了降低风险系数,”他无需跟迦南做业务上的讲解,她掌握的信息量与他无多大差别,他要纠正她的是:“我关注的不是谁。”
迦南鲜少话塞。迅速在脑子里将逻辑复盘了一遍,到底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及,挑起来了她的敏感。这才是最不该之处。
前脚掌着地踩直身体,离开倚靠的桌沿去找火点烟,嘴角烟头猩红点着后,她想起这枚打火机还是邬慈的。
身后宁崆的视线还跟着她。
迦南转身,喷出一口细烟,“你提醒我了,或许我应该关注关注,防患未然。”ρǒ18и.čǒм(po18n.com)
邬慈刚从上一个饭局结束赶来滨河酒店,是临时改的地址,到的时候正好踩点。
还没去了解临时修改地址的原因,在推开门看到迦南身影的那一刻,他也就省得问了。
迦南被安排在显眼的位置 ,她的右手边,左手边的位置都是空的,还有一个她对面的位置。邬慈的大名和脸在这些天日不间断的奔波里已经变得为人熟知了,脚刚踏进包厢门,便有人起身邀他入座。
他坐在了她对面的空座上。
迦南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看着他如何与这些人热络谈笑,言行举止间远比实际的年纪老成太多。
等到迎面的寒暄都一一应对完,邬慈这才正式看向迦南,还是方才那副笑:“迦总怎么来了?提前怎么也没告知一声。”
迦南伸手磕烟灰,落在左手边的空位处,寡淡清冷的眉眼显得没什么情绪。
有人眼尖,适时开了个玩笑:“迦总来,肯定是视察你工作来了。”
迦南很少说话,每次被问及什么,开口的回答也都只是按个字计数。
但桌面上每一张脸,每个人肚子里打的算盘可以说是在迦南面前摊得一清二楚。
邬慈的视线偶尔在她身上停留,短暂地一撇,只是确认下她正在打量的人是谁。
今晚的单算在迦南头上,也没多聊什么有的无的,想从迦南嘴里讨点便利的,无关痛痒的顺水人情,她推也就推了。
迦南的手机响了,她没接起,但她说得先走了。
临走前,她这才想起来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第叁个人,看过去,挽唇,“岳鸣,是吧?”
被叫到名字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惊吓,消失很快,他郑重起身, 伸手:“是我,迦总。”
迦南看了眼那只手,没回应。
只是伸手举起将碎发别到耳后,有点不好意思的征询:“吴品群还好吗?”
吴品群下马后,基本上已经没人再提及。因为已经没有了利益价值,失了权势的高官,等同于废物。
而岳鸣,是吴品群身边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步步靠着吴品群提拔起来的。
现在吴品群已不在位,岳鸣还能好整以暇地出现,倒是挺让迦南意外的。再加上从今晚邬慈和在座人谈话的趋势来看,这个人还占有不小的分量。
突然问起吴品群,包厢内刹那安静下来。这是个令人听闻就能升起警惕的名字。毕竟在吴品群背后的这条利益链里,或多或少谁都脱不掉干系。
岳鸣还算端得住,也是跟过吴品群的人,在场面话上的把控能力绝对不低等。他客套又隐晦地笑着:“这是司法机关的事儿了,说来,这也是一堂教育课。”
“这么说来,岳总还得多指点指点。”迦南套用他的口吻,不经意地突然过渡到邬慈身上,她带叁分玩笑状:“邬慈是宁氏麾下的新人,以后想必肯定有机会受岳总赐教。”
岳鸣垂下巴笑一声:“哪敢赐教,互相学习。”
精明的眉角上扬,没有真的谦逊,而是反向的张扬。
果然。
岳鸣又说道:“不得不说,邬总这次的项目做得不是一般好,整个审批流程挑不出半点毛病。”说着朝邬慈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邬慈客套回笑,没打断迦南和他的对话。
迦南说完了。要知道的也知道了。
她终于将视线落到邬慈身上,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帮我开车。”
邬慈跟着迦南走出包厢,没往停车场走,这里是滨河酒店,电梯直接上了七十九楼。这里是迦南的地盘。
邬慈想起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不过出口的内容却与此无关。
“今晚你怎么会来?”
迦南回得很快:“不能?”
邬慈低笑一声,能,怎么不能。她要来没人不是举着手欢迎。
迦南咬了一根烟,没火。伸手往后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