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堂。
宁崆少来这里,觉得茶的滋味不及宾河,而且一向涉外的会面,大多会伴有迦南在侧,像这样的私下交涉,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而能把他请出山来,岳鸣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宁崆将岳鸣托人送到他手上的文件推置到他面前,声线低沉,不悦没有,待见也没有,连寒暄都直接跳过了,问:“什么意思?”
文件上白纸黑字其实已经很清楚。
岳鸣愿意把市农业局的项目让给宁崆,双手奉上的那种,只恨是现在没了膝盖,已经是诚意最大化了。
宁氏产业宽泛,但农业是初步后起,眼下利润可观,和百姓需求只会成直线增长,只有稳赚没有翻车的前景。宁氏不做,后面大把排着队的。
宁崆看重这块肥肉,才愿意收用他这颗莹润的棋子。
岳鸣不笨,看得到宁崆的野心,也对宁崆的行商过往做过研究,商人最忌讳的,就是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现在他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宁崆断然不会拒绝。
按财力与地位,这块饼怎么轮也轮不到宁氏以外的人。
宁崆说:“你的前后矛盾让我很难再信。”
岳鸣不介意,毕竟信任不是直接创造价值的东西,他笑着,携着丝丝寒,“宁总有礼可收,其余的,日后我再将功补过。”
宁崆看向他,眯缝的打量里藏着锋锐,只数秒。他落回视线,端起茶盏吹动茶水。
岳鸣会意笑了笑。
宁崆慢条斯理喝过一口,而后放下,盯着碧绿清透的盏盖,“说吧,条件。”
最近宁崆对邬慈手下的农场项目有了明显的关注,就连过问电话都直接打到了邬慈的手机上,都是关于进程的。
邬慈觉得怪异,迦南说只是宁崆在意而已。刚被岳鸣那边讨走便宜,现在这是唯一的机会。
邬慈问宁崆打算就这么算了。
迦南没多说。
邬慈不喜欢她在谈起宁崆时保留的适当沉默,筑成墙壁般,隔开了他。
说实话,一开始邬慈就没瞎。
只是随着他们的关系日渐紧固,那点不安分才偶尔隐隐作祟。
而每次,迦南都能察觉到,挑破他,然后让这点不安分怎么生的便怎么死去。
邬慈了解、甚至不止是了解。
他们已经挺久没做过了,这么天他都忙得脚快不沾地,她的消息也是寥寥。像是各活各的。毫无联系。
迦南笑了一声,透着性事过后的嘶哑和懒倦,“你是狗么?”
邬慈听出来了,她把他的埋怨听成了想要随时随地黏在一起的愿望。
虽然不全是,但也不是不可以是。
耳边淳淳流淌着米尔斯坦改编的Mazeppa,随跳动轻柔的律点,他的手抚上她光滑后背,抱住她,从后罩住她胸前的柔软,脸埋进她的背脊,闷闷地嗯一声。
是什么都行。
迦南由着他,也不拦着他做狗。自从跟邬慈在一起后,她也学会了逗趣,“那你叫两声。”
邬慈不叫,跟狗似的在她背后啃啄,齿间力度拿捏正好,咬得她肌肤刺痒。
曲子正好奏到五十秒的高潮转折。
他翻过她的身体换了更柔软的位置咬吮,细软的头发在她胸前蹭来蹭去。腿间被他贸然打开,一踊到底。
迦南被撞得躬起身子,吟出破碎缱绻的一声。邬慈的手穿插从背后紧紧捆牢,将她的身躯融进自己坚硬的胸膛。
他的体力太旺盛。
这已经是他第叁次提枪再战。
迦南力不及他,只能让他颠覆自己的身体,掀起一浪赛过一浪的涛涌。
哪怕知道生活是刀尖舔血,但从夹缝里偷出的蜜饯,也是甜的。
是难以指摘的奢求。
哪怕是终究需要付出代价。
快到顶峰时,邬慈恶意停留,全根没入她的深处不动,指腹在她柔嫩的花心上摁压,揉碾。
他磨着她,想她说自己想听的话。
舌头去勾她的,牵扯出两个人滚烫粘稠的津液,拉着银丝,他去吻她的眼,嗓音干燥喑哑,又柔极似千里春风,“迦南,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爱我吗?”
她承住他的,也听清楚他,明知不该抱有却仍铤而走险的希求,克制着喘息,回答他,“如果有那么一天。”
相较后者,前者才是最因考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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