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起欲念的是你,让我败了兴的也是你。”
说完,他干脆地从她身体离开。站直,迈着带有极浓情绪的步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迦南的胸口释去重负,连呼吸都顺了。
对面传来擦燃打火机的声音。
和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我忙,迦小姐二楼随意。”一声冰冷的迦小姐,倒是把刚才那副痞混的流氓样儿择得一干二净。
很好。
迦南毅然起身,将自己刚才被许应压褶皱的衣角捋平,头也不回地往二楼去,留下一个背影,求之不得般的潇洒。
许应看到了,一把摘下嘴角的烟扔到地面,要踩,但没真踩。光着脚下去自己也疼。
挺窝火。
次日。
许应便没让迦南闲着,对她说话时又恢复成叁分玩味叁分赞许四分拭目以待的阴阳怪气。
今晚他本来是应邀要出席一个饭局,但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迦南的用处似的,他一改作风,反而提出要做请客的那个人。他的说法是,来到别人地盘,吃人的最短。他不喜欢欠。
“哦,对了。”他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地方你挑,不要滨河。”
存心来的。
不过市中心请得出手的场址,除了滨河酒店,那也是在滨河不远的附近。寸土寸金的地上,好面子谈事讲究场合的人都爱去。
许应其实不摆虚的这套,他就是想试她,她清楚,所以便配合他,什么都往好的挑。
然后只需要到点出席。
许应来A市的正事不少,迦南看得出来,下车的时候他手里还掌着手机,嘴里说的是英语。
在酒店门口看到她的时候,许应眸中闪过一道暧昧,快速结束电话,走近,明知故问道:“等我?”
迦南没回,转身往里走。
许应不肯,他不吃沉默这一套。
岂止。
他不吃的套数多了去了。
迦南的胳膊给他一把给拉住,扯进他的胸膛,他还是扬着讳莫如深的笑,“还没回答我。”
迦南挣了挣,纹丝不动。不想纠缠,也不想如他的愿:“迟到了。”她催。
他不管:“等着。”
迦南微微蹙眉,他仍笑。
看架势是不答就不肯放。
“邬总!”迎面突然传来一道高昂热烈的嗓音,那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许应愣了下,视线看过去,维持了数秒的停顿。
迦南就离他咫尺近,将他不经意间被惊讶泄露出来的微表情看进眼里。
“邬总!好久不见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说着,眼前的人热情地朝许应伸出手,这时也看到他怀里的迦南,这才扔掉几分醉意看清楚状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个招呼打得不是时候啊,嘿嘿。”
许应皱着眉头将迦南推开,面色生寒,径直往里走。
完全没有要搭理眼前人的意思。
“诶?邬总。”正要喊。
迦南止住,“他不是。”
“啊?什么不是?这就是邬总,我不会认错啊。”他喝醉了,但他不会认错人的,能够走到今天必须得从当年邬慈接手北郊旧改项目时拯救了上百个工人家庭开始说起,这么重要的人,他怎么会认错?
迦南也看着那道毅然决然的背影,有几分不被察觉的情绪藏在眉眼。
她又看了眼面前正陷入自我怀疑,却绞尽脑汁也还是没琢磨透的人,从脑海里提出几分关于他的印象,没多说什么。
即使不是认错,但认出来会是。
整晚,迦南都不在状态。
她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在许应以外人身上。
许多次,许应看向她的时候,她亦在以深思熟虑的视线打量着他。
她忘了今晚许应让她来的目的,不是存心,是没控制住。
结束后,许应站在酒店门口偏头用手心笼住风点烟,等司机开车出来,也正好散散酒气。
“怎么说?有流程么?”他喷出口烟,视线侧在旁边的迦南身上,眯了眯眼睛,耐心逐渐丧失,“以前结束,你和宁崆会做什么?”
听不出他是真心在了解,还是另有所指。
他的脸上没有玩味成分,但也跟纯粹没关系。
迦南没拿烟,也没有有用的信息给他,整个晚上她的心思都没用在那上面。被他这么一问,她一时信手拈不来个像样说辞。
但许应不傻,精成了个怪物。
将她短暂的沉默和整个晚上的心猿意马都看在眼里。
昨晚被窝进肚子那团暗火,此时复苏燎原。
他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似真能一口咬下来:“迦南。是不是没人教你怎么识趣?”
“狗换了个主人都知道要去讨好,你就这?还洁身自好地委屈是别人抹黑了你?”
“这就是你嘴里的附加价值?嗯?”
“还是说,离了宁崆,你就都不会了?”
迦南的下颚被他掐出红印,他力重,咄咄逼人。
但她向来不与人吵。
何况,许应就是半个疯子。
得不到她的回应 ,他便愈演愈烈,手中的力度变本加厉。
疯子易怒,杀人在他的认知里不犯法,谁惹他不痛快才是。
他钳制着她将她逼到墙壁,后背闷声撞上去。
许应垂下头,逼近,“以前我不信,说宁崆有一忠心耿耿的独家法宝,现在算是开了眼界,还真没错。”他哂出一声,冷得赛过临冬前的寒风。
迦南在他的话里捕捉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格格不入的光芒,看着他艰难地开口:“以前?”
她的以前,与许应所说的以前,被她想成了同一个。
许应的心里有火,烧得正旺盛,他一头扎进她的耳侧,用牙齿用力地啃咬她脆弱的耳骨,她不自禁地发出声轻吟。
他尝到血的甜腥味后才肯松,继而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每个字都利如刀刃,“以前是以前,现、在,摆正自己的立场。我不是宁崆,不会怜香惜玉。你要是再敢玩我,我一定先剥了你,再剿了宁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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