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这一趟来A市的原因之一。
舒卿轶希望许应帮她做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宁崆离婚。
下一步,就是夺回舒家本该有的东西。
迦南无心往身体里摄入什么,一粒米都难以下咽。
“迦南。”他唤她,解释说,“我,之前是气话。”
他说她想做宁太太,让她当上宁太太那天别忘了邀他。
都是气话。
是为了履约。
他还做不到真让她去嫁宁崆,不管她想与不想。
小心翼翼地,他注视着她的脸,“你信我吗。”
迦南的视线沉在碗里,只是听着他在说,未置一词。
信任成为一个敏感字眼,太不堪一击了。
她望向他,反问,“我说信,你信吗?”
没做犹豫地,他回:“我信。”
她笑了,苍白无力。
看得许应心头一颤。
没关系。
许应不急。
他太清楚这些事情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化解的,抛却生死,他们之间隔了太深的误会;换了个话题,他把主动权交给她,轻声问她:“你还想知道什么。”
迦南没客气,“岳鸣。”
许应不意外,也知道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是舒檀。”
迦南确实想得没错。
许应对舒檀擅自动手这件事发过火,如果他提前知情,舒檀不会有机会得手;不想让迦南有所误会是他的意思,又解释了一句:“我没想过让他落这么便宜的下场。”
至于其他,已经不重要,岳鸣已经死了。
迦南没再说话。
许应始终看着她。
迦南回神,索性不再吃,将碗放回。
她问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许应在她沉默时已经起身来到她身前,屈膝蹲下,抬手覆上她的脸,好像接住在没言语的空白里她的全部易碎。
掌心紧贴住她的脸,他仰头迎住她的目光,问:“迦南,你想要什么?”
她总在问、在探知别人在想什么,要什么。
所有的心路加付出去,看似毫无感情要素,但消耗始终在,透支过太多用于别人身上,才会承受不住自己的,化为一种天塌的支离破碎。
她太要强,藏得脆弱太久,久到不知如何应对。
他靠过去,上半身倾在她身上,额头抵上她的,哑声,开口的嗓音轻得不能再轻:“告诉我,迦南,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被迦南忽略、深藏,到后来再只字不提。
也极少极少极少人在乎过,这么问过。
迦南,你想要什么。
曾经有个人这么关切地问她:“迦南,你以后想要过一个怎样的人生?”
只是那个人,已不在世间了。她还欠他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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