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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四考?”
“嗯。”
“真快啊。”
“不快不快,”言生晃着脑袋,“十几年了。”
江轻洗看着她笑,往小孩嘴里喂了一个牛奶冰块,用一根指头戳她鼓鼓囊囊的腮帮。
窗外的树枝上站着一只篱雀。
她们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打开了冷气,享受夏天的第一个周末。
女人的怀里抱着那把老旧的吉他,试着新调的音,细白的手指拨弄了一下,打碎了几个零散的声音。
言生看着有虚影琴弦在空气中颤抖,视线停在了女人的手指,好奇地问,“怎么样?”
女人摩挲了一下琴枕,挽着耳边的头发,朝小孩做了一个有些羞涩的鬼脸,又很快垂下了视线。
吉他声响起的时候,是简简单单的旋律,言生仔细地听着,觉得似乎是什么前奏,她看到女人用微微湿润的舌头舔了下唇。
言生用手掌撑着地板,身子微微前倾,等待着江轻洗唱出第一句。
吉他是旧了,即使言生从来没有了解过,也听出了嗡鸣的杂音。
女人的脸庞平静,轻轻皱了一下鼻子。
言生想到了有一天夜里,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外夜灯的光线照上女人裸露的手臂。
她看着她,用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眼、手、窄窄的肩、又长又细的颈。她们的双腿交缠着。她小心地感受着女人均匀、温暖的气息吹上自己的脖子,听着这副熟睡身躯发出的呼吸。女人在被轻柔地抚过颈背时,几乎难以觉察地向自己挪动。
睡梦中的女人轻轻皱了一下鼻子。
就像现在这样。
一个沙哑的转音,女人的发丝散落了几根,她突然抬眼看着自己,旋律变得单调,似乎重复了几遍简短的片段,然后戛然而止。
小孩沉浸在女人突然的注视中没有反应过来。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之后,江轻洗清了清喉咙,把吉他靠在了墙边,朝言生露出了笑容。
言生眨着眼睛,“没了?”
“没了。”江轻洗仰着脖子散了头发。
“但是……”小孩还想说什么,被女人压在了旁边的地毯上。
捏着言生的下巴,江轻洗用鼻尖蹭了蹭,开口,“我忘了。”
言生张了嘴。女人伸进了细软的舌头。
口中的唾液被卷走了,小孩红了脸,非常难为情。
江轻洗亲了一会儿,放过了满脸通红的言生,盘腿坐在地毯上,曲起一只胳膊撑着床沿,露出了白皙的锁骨,朝小孩笑得满眼风情。
言生喉头滑动着,不确定这是不是什么暗示。
吞咽的声音有些大,江轻洗挑起了眉,笑得很大声。
小孩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胳膊,抱着她倒在地毯上,捏着女人的臀肉。
“……不要……”江轻洗笑得喘不过气,把言生的头发揉乱了。
小孩松了手,看女人扶着床站起来,笑得东倒西歪,赤裸的脚踩着地板往房间门口走。
“你去做什么?”
“我饿了。”江轻洗回头朝言生眨了一下眼睛,撩起了上衣给她看自己身体。
言生拍了拍脸,仰面躺在了地毯上。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她瞥了眼窗外,阳光已经快消失了,远处有大片的云层。
“你吃吗?”女人附身,看着躺着的小孩,手指晃了晃。
言生猛地挺起上半身,亲了江轻洗的指尖。
江轻洗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微笑着朝四周并不存在的人群点头致意,替言生做出了胜利的姿势。
“你看球吗?”小孩“噗”地笑出了声,觉得女人这样子傻得可爱。
江轻洗耸了耸肩,把被亲吻的指头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你看吗?”
“有时候。”言生回答着,重新躺了下去,向上竖起两只胳膊。
“我看过一次。”
“是吗?”
“嗯,我觉得不错。”
“哪一场?”
“刚刚。”女人说着,双手拉着小孩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言生笑眯了眼,非常用劲地亲了江轻洗一口。
旁边的地上的盘子里有两个三明治,一些煎肉,还有黄瓜和西红柿,边上躺着一片药丸。
这很“江轻洗”,言生想,和女人一起靠墙坐了下来。
“你真的不会做饭吗?”小孩咀嚼着嘴里的三明治,看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