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的逃避和懦弱脱罪?
假如人生来就有罪,那么他们会因为对自己的不坦诚而罪无可恕。
“好的,我知道了。”许青松利落的敲下最后一个字道:“那拜托容小姐,在人来之前保证他不死就可以了。”
而后,他绅士发问:“关于你刚才对我的种种控诉,我能申辨吗?”
“不可以。”
容在在冷漠地摁掉了电话,然后走到客厅,站在席年旁边出神。她坚信不受控制的心跳只是过去的惯性残留而已,不足以成为她想亲力亲为照顾席年的理由。
心情很复杂,万千想法也抓不住,容在在此刻只知道一件事。
她不会逃避了。
与之相反,湖边草地,夕阳满挂,一根戳了饵的吊钩被甩进了湖里。
“赵容易,你没有道德。”徐袅袅指着湖边的警示牌道:“看到没,此处禁止垂钓、禁止游泳。”
赵弈耸肩,眼神飘过不远处的立牌,上面拿红色粗线勾勒出几个大字:别踩我,我在长大。
刚到湖边的时候,徐袅袅像个老大爷似的指挥赵容易从后备箱里搬出了小茶几、小折迭椅,以及酒水和垃圾食品若干。
徐袅袅将遮阳帽往下拉了拉,遮掩那副被噎住的表情,想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方才她有顺着赵弈的眼神看过去,警示牌不可谓不扎眼。
偏偏赵弈还道:“看看我们脚下,再转身看看你后面的警示牌。”
“行行行,我俩都没有道德行了吧!”
徐袅袅将手里的薯片包装袋塞进一旁的垃圾袋,小声地打了个嗝儿。将将背靠座椅,伸了个懒腰,就被零食袋上的手机震动吓了一跳,屏幕上“姓李的”字样疯狂闪烁。
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徐袅袅接起,还没出声,那边就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分外欣喜道:“赵公子!今天的饵没白放,大鱼上钩咯!”
徐袅袅没兴趣地递给赵容易:“找你的。”
鱼竿不凑巧的向下坠去,有鱼在晃动、挣扎。赵弈双手抓紧鱼竿,一副不得空去接的模样:“是条大鱼,我松手就跑了。”
“徐袅袅,你把手伸过来一点。”
徐袅袅大咧咧地伸长手,把手机凑到赵弈耳边。
青柠檬味道的薯片香气,夹杂着丝丝甜味。赵弈的心脏似乎被熨暖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在冰冷,暖融融的,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
赵弈开口回复那边道:“我也正忙着钓大鱼呢,回聊。”
“啧。”徐袅袅啐他了一口:“赵容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岂敢,岂敢。”赵弈笑:“在徐总面前,那属实是班门弄斧了。”
电话那头奸笑了几声,就识相的挂了电话,那声音一听就不像什么正经人。徐袅袅正准备把手机丢回原处,赫然反应过来手机壳的手感怎么和之前不太一样。
仔细一看,根本就不是她的手机。
徐袅袅惊讶到后退半步:“赵容易,见鬼了。我能打开你的手机!”
赵弈四平八稳地把鱼扯了上来,丢进桶里,口中解释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设置了你的人脸解锁。”
“你说得对,但是赵容易,你的银行卡、金卡、黑卡、铂金卡是不是都可以人脸支付。”徐袅袅头脑灵活,思维通畅,她跃跃欲试准备干一票大的。
“如果你不拿它们做违法的事情,我想是的。”
“什么?赵公子还在乎这些?”徐袅袅十分惊奇。
赵弈无奈道:“……不然呢?”
徐袅袅认真的询问:“假如你身边的朋友,她的精神自由权受到了侵犯,你会不会管?”
“侵、犯?”赵弈确认了一遍:“精神自由权受到侵犯?”
“你可以理解为,她的精神被困住了。”徐袅袅眼神变淡,聚焦点不断虚化,直至迷蒙,她颇为挫败的打断自己的追忆,低声道:“没什么,是我在钻牛角尖。”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自己看到的,独属于好朋友的囚笼。
因为她自始至终无法理解,她不明白这种关系是怎么产生的,又是因为什么导致的,等她想施以援手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能为容在在做点什么呢?这样蛮横的介入是对的吗?
徐袅袅迫切的需要来自局外人的视角,来佐证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