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的时间正好够关月讲完这个故事，她语调平稳，目光沉静，期间好几次停下来思考组织语言，好像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这个故事讲出来。

孔渚云也不急，安静地听她说，等她想。

“嗯，我说完了，”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之前不是故意要骗你，就是……有点……说不出口。”咬着杯沿，关月用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直率而坦然。

孔渚云放下手里的杯子，把她手里的也放好，倾身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用清冷的嗓音缓缓说：“关月，我爱你。”

关月愣了一下，脸上倏地一热，“什么呀？”

他不再说话，耳边只有他清浅绵长的呼吸声。

想了一下，关月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哎呀，虽然你不是厂长的儿子，但是你也能生活自理且没有暴力倾向，也是很不错的，不需要自卑啊小孔。”她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后背。

孔渚云捧起她的脸，边啄她的唇边说：“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很开心。”

“那就继续保持，别太骄傲哦。”

“关月。”

“嗯？”

“我们结婚吧！”

关月瞠大眼睛看他，薄薄的眼皮垂着，看不真切眼眸和眼神，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沉静，哪有人用这个样子求婚的，你是被逼婚了么？

“不……唔。”

孔渚云两手发力挤她脸颊，把她挤成鸡嘴，再低头一口含住，狠吻了几口。

“为什么？”

还是鸡嘴的关月说不利索话，捏着他手腕往两边拉又拉不动。

“点头。”

鸡嘴关月不从，眼睛瞪得更大，小鸡嘴一开一合，伊伊呜呜地又滑稽又可爱。

“点头就放过你。”

“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她干脆闭上眼不理他。

松开她的脸，孔渚云把关月抱坐在厨房柜台上，埋头进她颈间，耳鬓厮磨。

“月月，嫁给我。”带着气声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一起钻进耳道，一路暖到关月心里，烘得她身心酥软，头皮发麻。

半晌，极轻的一个“嗯”，通过胸腔传递到对方胸膛，像平静的湖面滴落了一滴水，小小一滴水却引发了剧烈的蝴蝶效应，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具身躯用力把对方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