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突然变得惶恐脆弱起来,和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卑微,像是在请求:“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个人来说是好事,我以前也幻想过和平的生平,但是我们是港口mafia啊!一旦人人都尝到了和平的滋味,变得心慈手软,我们就会完蛋的。”
为什么成员变得心慈手软组织就会完蛋?而且为什么人爱上和平就意味着心慈手软?
这种想当然的因果关系里充斥着傲慢与偏见。
我稍微蹙起眉,放重了语气提醒他:“不要让情绪胜过理智,不要让话语失去条理,否则永远也无法成为组织的首领。”
poker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他迅速调整状态,舔了舔嘴唇低头道:“请您原谅我的急躁……请问,我可否知道在大家接触了和平后,您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次我直接回答:“我会逐渐切除组织里最黑暗最污浊的部分,从那些最深的黑色里抽出手脚。我研究过组织的收入结构,发现只依靠宝石走私等相对灰色的普通业务就足以维持正常稳定的运转了。”
这样一来,我也就不必总是担心太宰。
其实我挺想让太宰直接离开港口mafia。但是在我当首领的前提下要他离开,他恐怕会气疯吧。
而且太宰辛辛苦苦依靠能力坐在干部的位子上,爱岗敬业,我不能扯着为他好的大旗就夺他的权。
那么,就让整个港口mafia成为一个适合太宰这样敏感的孩子生活的组织吧。
与太宰一起初识田山花袋时,太宰就曾对我说过。如果我不打算让组织保持原状,变化会逐渐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也许是潜移默化,也许是突然剧变,不管何种方式,将来总会变成能令花袋接受的模样。
这番话我深深记在心里,也在努力践行着,我很期待那个令花袋像接受侦探社一样接受港口mafia的未来。
poker瞪着我,艰难地组织语言:“首领,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我以为那样做只是出让利益罢了。当我们把手脚从最黑暗的部分里抽出,横滨的杂鱼组织们、不,是世界上所有以为有利可图的组织——所有人都会像闻到了血腥味的群鲨,蜂拥而上瓜分利益。”
他思虑重重又无比坚信地说:“那些最黑暗的事我们不去做,依然会有别人做,这是变相削弱我们自己的力量。”
这番话说的比刚才有逻辑多了,而且我知道poker在努力说得很客气,这让我不禁微笑起来。
实际上我这种似乎在试图「洗白」组织的想法非常幼稚和理想主义,我自己明白。
港口mafia不比一般的地下世界小团体。
就连那些小团体想洗白都千难万难,最后多半招致被敌对势力肢解吞噬的残酷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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