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立在父皇龙椅旁,接受群臣的跪拜,从高处看去,众人俯首,各色官服花纹各异,看不见脸庞,更看不清人心,换做是一年前,也许还会迷茫,而今他已是成竹在胸,内心坚定才是真正的强者。
朝会过后,皇上单独召见不懂和太子,不懂作为太子的老师,被皇上恩赐可住在宫中,方便教授,皇上操劳国事多年,身体不算康健,这一年更是衰老了很多,两鬓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是皱纹布赫,他坐在御书房桌案前,看着并肩站立的太子和不懂,很是欣慰,“父皇您国事辛劳,还望保重龙体,儿臣一定谨遵您的旨意,勤勉政事。”太子回京后愈发觉得皇上苍老,为了尽孝更加专心国事。
“政事不要操之过急,你年轻,慢慢历练,朕放心,只是瓦剌边患和藩王势大,你们还需戒备,知道要有备无患。”皇上拖长了语调,“太子,你之前呈上的有关瓦剌的策论,朕看有些提的不错,开边境贸易,巩固长城,加强边防,屯军垦田,如果一一实现,大明可有十年边境安宁。”
“父皇,这些策论并不是儿臣一人之力,多数都是宁王皇叔教诲儿臣的。”太子诚恳道,不懂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表情。
知子莫若父,皇上听得出来,太子提到宁王语气不一般,“宁王护送你有功,又舍身救你,的确是要重赏,朕已拟好了赏赐,不懂你带着朕的旨意去宁王府走一趟。”皇上直接对着不懂下令,不容太子置喙。
太子悻悻不敢多言,没有皇上许可,他也不能随意出宫。
不懂奉旨效率奇高,午后便来到宁王府邸,宁王府邸坐落在京城贵戚王府聚集处,府邸广大,朱门气派,不懂刚到门口,便被告知宁王不在家中,这可真是不凑巧。
王府管家不敢怠慢奉旨而来的客人,连忙请他进入客厅,献上好茶,不懂入了上坐,拿起茶盏,感慨宁王果然是品味甚高,这手中一枚茶盏,景德镇官窑一年也不出了几个精品,在江西为王就是方便,还有这茶,入口生津,回味绵长,比皇上喝的还要讲究。
宁王正在内阁首辅李清正家中品茶,顺便送了个大礼,朝廷俸禄有限,大臣也要养家讲排场维持体面,深谙此道两人心照不宣谈话一片笑声,当管家差人来报不懂奉旨前来时,他正好要启程,顺便再给首辅演一出身受皇恩的加戏。
“太傅前来,招待不周了。”宁王回府后来到正厅,不懂正双腿搁在桌上,双手抱头,摇头晃脑的对宁王,“参见王爷。”
宁王已经不屑和他计较礼仪。 ”太傅百忙之中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宁王一身阔气坐在了主人位,仆人给宁王献上了茶,宁王掀开杯盖试了试温度,眼神聚焦在杯中碧叶,不懂正好看见他的眉眼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