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始终没有看他,也没有任何行礼,与太子擦身而过,站定在自己的车驾前,就等随侍扶他进车厢。
太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靠近宁王身前,“皇叔不嫌,可以坐我的马车。”这可不是不嫌弃,是皇家恩典。
宁王眼神瞥了瞥太子阵仗,依旧不看他。太子也不恼,皇叔今日身系宽带,更显得腰部纤细,不禁回味昨日那处劲瘦的手感,“皇叔,我不是故意的……”
宁王正好扶着朱钦的手臂借力抬腿上车驾,牵动了痛处,风寒之人更是虚力,一个不稳就将倒地,被太子一手扶着细腰,一手搂着后背,稳稳的扶住了,接触时还能感觉到宁王身上的灼热,这话这动作将宁王气的理智全无,他狠毒的眼神盯着太子,整个人如困兽剧烈的挣脱出太子环抱,退到一旁跪地的侍卫身旁,顺势看见了侍卫佩戴的钢刀,他弯腰抽刀,刀锋出鞘,刀刃劈向太子,动作快如闪电,“太子!”“王爷!”两方人马意识到突变,数十声惊呼道,难得所想一致,一定阻止宁王!
须臾间太子只看见通红的眼,倒竖的眉,快的如错觉,他身前电光火石间已经围绕了三四人,阻挡宁王的刀锋,宁王的手下也纷纷上前,两个侍卫极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双肩,“王爷不可啊。”虽然王爷时有野心,可没听说王爷要当众杀太子啊。
宁王本就无力,被人阻止后,直接手腕一松,钢刀哐啷落地,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太子并不惊异宁王的失礼大逆,他只是想扶住皇叔的身体,可这次明明是很近的距离,但隔了好多人,像层层万山横隔的阻碍,横亘在两人之间,自己再也触及不到皇叔的身体,不能扶住他,在一片人生嘈杂和皇叔组佩的杂乱玉音中,眼睁睁看着皇叔被人簇拥着,背回府中。
霞光铺满了京城所有巷道,皇家出行文武随同,仪仗威严队伍浩荡,京城戒严万人空巷,前来观仰这盛景。
皇帝携太子众王在前端,所行之处,百姓纷纷跪地磕头,山呼万岁,而后文臣武将,禁军侍卫,内宫侍人等各安身份品级而过。
待接近正午,全部人马才抵达郊外祖庙,按照礼仪典章,奏乐唱诵,香火青烟中,皇家朱姓跪倒在先祖牌位前,捧香叩首,一轮礼毕后,并排跪着的郑王对着谷王说道,“听说宁王病了,连这祭拜大典都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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