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坐姿端正,一抬手,“二位入座请用茶。”
纪荣是不敢在宁王面前坐下的,他面脸忠诚冲着主位上优雅喝茶的宁王拱手道,“王爷,太医有皇上病情禀告。”
宁王双唇将要碰触杯沿,他闻言又放下了茶盏,正视纪荣道,“哦?可是皇上今日痊愈了?那么纪大人可以张罗回京了。”
自从宁王放出话来,皇上微服出行,适龄女子无不每日盛装在城中游逛,就是因为听说皇上容貌英俊,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人人都欲邂逅,弄的街上只要是长相稍可的年轻男子就会被人围观,又听说宁王容貌更是绝伦,京中更评为天下第一,如果是遇见皇上和宁王共同微服出游,那真是三生有幸,所以近日开平城内万人空巷,企盼一睹两人真容。
纪荣偷瞄了一样宁王,如果王爷真的上街,那么城中女子一定舍命追逐。
宁王一副清闲模样,虽然看着手中的琴谱,却在回忆大宁的疆场,纪荣再次拱手,“王爷,”他欲言又止,宁王见之挥退了抚琴的伶人和几个随侍。
纪荣上前走到主位,低声道,“王爷,皇上病势减重,此处该如何行事,全赖王爷定夺。”
宁王刚拿起的茶盏又放下,双眼直视着纪荣,饶是纪荣这经历过千难万险的指挥使都感觉到非同一般的犀利。
“启禀王爷,”纪荣身后的太医沉声道,宁王眼神一转,越过纪荣看向跪倒在地的老者,“皇上风寒加重,意识不醒。”
在开平城中演绎无心朝局的宁王,始终身在权力漩涡之中,他早已明白了两人的未尽之言。皇上有性命之忧,一旦驾崩,就会江山易主,且皇上盛年尚无子嗣,此时远在京城,皇上身边只有自己一个重臣,遗照在手即是江山唾手可得。
宁王面色毫无波澜,江山传位不论古今,皆是危险重重,一有疏忽万劫不复,他一字一字道,“皇上鸿福,自有天命照拂,你只需尽力医治,若有不尽心之处,诛你全家。”
“是,是……”太医被震慑到心悸不止,连忙退下守着病人去了。
“纪大人,”宁王喝了一口茶,静心品尝了上好的自然之味。“皇上是大明天子,内阁六部是天下栋梁,本王岂可随意多言,非礼勿听,非礼勿为呀……”宁王实则记下了纪荣对他的衷心表功,但表明了藩王不干政的祖训。
纪荣不再多留,“小人告退。”
宁王再也无心看琴谱,他独自坐在宽阔的正厅中,这算不算千载难逢的良机?
京中不懂和无休收到了开平城传来的密信,两人头碰头的看完,然后把信烧了。
“怎么办啊?”无休一转头眼神真挚的问道。
不懂也同样转头,对视着无休,一本正紧的回复道,“不知道啊!”
无休一脸失望,“不可以不知道啊!”
“为什么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