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的人穿着救生衣探明石板桥的路,在两岸拉起了绳索,又增加了照明设备,大家战战兢兢的一个接一个,用腰部安全绳连着绳索,以五人为一组,陆陆续续淌过了还在继续上涨的小河,全部人都从露营的山谷转移了较安全的基地。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个人的心里都生出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彻底浇灭了来时安营扎寨的兴致盎然。
到了停车的地方,大家作鸟兽散,各自上了自家的车,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全都离开了露营基地。
基地里没有衣服卖,三个大人没有干衣服换,只能用免费提供的干毛巾稍微擦干头发和身体。
好在两个孩子保护得好,没有淋湿。
“江城一宅离这里最近,我先送你们。”
施然看了眼后座上又陷入沉睡的两个孩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许曼言没有拒绝。
折腾到六点半,终于回到家。
她将西米安顿到主卧床上,又喊醒保姆刘阿姨,叮嘱了几句西米醒后要做的事情,这才拖着要散架的身体去了另外一间卧室休息。
因为太累,连澡都没有洗,直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倒在床上。
暴雨的后作力此时才真正显露,许曼言几乎是脑袋沾上柔软枕头的同时,马上睡着。
中午时段,刘阿姨做好饭菜,想着人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也许可以起来吃饭。
“许小姐。”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来到床边,轻声提醒,“午饭做好了。”
许曼言眉头微微蹙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还有点急促的喘,刘阿姨又喊了一声,她才睁了睁眼,视线没什么焦点,很快又闭上。
声音有如即将断掉的丝线,“阿姨,我头很痛,想再睡一会儿。”
有气无力得不对劲……
刘阿姨试探地伸出手,贴着她的额头去摸,心一惊,“许小姐,你发烧了!”
烫手得很,明显温度很高。
许曼言虚弱的“嗯”了声,她的身体里,每一处都在叫嚣疼痛,尤其是腿关节那里像是有什么在啃噬着骨肉一般,差点抑制不住呼痛。
刘阿姨关心地问:“要带您去看医生吗?”
“不用了,也许睡久点明天就好,你带我去医院西米没人照顾。”
“可是烧得这么高,会不会有别的问题。”
“那你……找我哥爱德华吧!”
许曼言说完,撑不住沉重眼皮,又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