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它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中一样。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浓重的喘息。

狼王一步一步往这边来，它没江重吟跟虞抚芷那样的好运气, 虽然在紧急关头还是用了那来路不明的黑色妖力, 但是并没有完全抵挡住紫色光刃的攻击。

它受了不轻的伤。

而且最主要的是，因为再次使用黑色妖力，所以黑色斑块已经蔓延至全身, 它成为了一只彻头彻尾的黑毛狼。

虞抚芷回头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以为认错狼了, 但是它眼睛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忧郁内疚骗不了人。

只有狼王才会这么忧伤。

再配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 那一整块的狼毛几乎全没了, 浓稠血迹顺着它的后腿往下淌，落在它走过的山石上, 留下一道蜿蜒的红痕。

看到此情此景, 虞抚芷忽然觉得狼王有点可怜, 所以她决定安慰它一下，安慰人嘛，第一步是要知道它的症结所在，虽然虞抚芷能大概猜到原因，但是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虞抚芷一面说着，一面递给了它一颗丹丸，让它治伤。

或许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并肩作战，狼王对虞抚芷信赖感也更深了，所以也没怎么隐瞒。

“我刚才亲手喂族狼们吃下了毒鬼菇，我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不管怎么说，在二白打败我之前我都还是狼王啊。”

狼王的职责就是守护狼群，它明明知道这片冰原中最受歧视的就是黑色，它还偏偏...

狼王知道当时别无选择，他们被逼入绝境，唯有反抗才可能出现一线生机。危急时刻，它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它开始懊悔了，开始苦恼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极度的窒息和压力。

听着狼王的说辞，虞抚芷严肃起来，一脸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

“你看，当时是在何种艰难的情况下，你若是不这么做，死的可就是你了，你愿意死吗？”

狼王一愣，脱口而出：“不愿意。”

“对啊，能活着谁会想死呢，不管怎么说，当时的狼群跟你可是敌人，你那是为了生存做出的反抗，直戳敌人的软肋，不很正常吗？”

好像..好像也对。

狼王不由得跟着虞抚芷的思路走，发现她说得居然还挺有道理的。

“再说了，当时它们既然围攻你，就说明你在它们眼中已经不是狼王了，二白被众狼簇拥，它才是新任狼王，所以你也不必有压力。

按照你们狼王的逻辑，我打败了二白，所以我现在是狼王了，对吧？”

狼王总她的话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很有道理样子，迟疑了片刻，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你打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