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留学时的好友都道:“雪太泼辣了。”然后递给他一张纸巾。
泼辣吗?确实是这样,不然他们也不会磨合了这么多年还是磨合得马马虎虎。
久田信宏接过,擦拭着脸上的红酒,笑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赶飞机。”
“什么飞机?”另一位好友问:“你要回国吗?”
他颔首,站起身,长腿往前一迈,“青梅要结婚了。”
……
是的,青梅要结婚了。
久田信宏曾以为「结婚」离他,还有他身边的人都过分遥远了,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能被婚姻这种东西束缚住。
淋浴完的他拿着毛巾擦着发,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还不停止,他坐在懒人沙发上,随意开了一瓶汽水。桌上的手机收到了好几条讯息,是跳国标的小群。
【兵藤清春:定了什么时候的机票?@久田。】
【花岗雫: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不在?】
【兵藤清春:忘了。】
【富士田多多良:哈哈。】
【花岗雫:刚跟芽衣子通了话,酒店都订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后入住就可以了。】
【久田信宏:明天下午一点。】
【兵藤清春:ok。】
久田信宏放下手机。
大家都很关心她,正好趁着没有比赛的时间回国看看她。可他的想法却截然相反。
对于小岛芽衣子,哦不,现在应该是表田芽衣子了。面对她客套的邀请,他当时也想若无其事地接下,然后嘱咐几句。
可久田信宏发现,即便是在距离东京九千多公里的伦敦用着手机,不用和她面对面的情况下,他都无法打出那些话发送。
聊天框里的内容删了减,减了删,最后发送过去的只有一句话——
【久田信宏:好,我会去的。】
那一刹那,他鼻子酸涩,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猝不及防地涌现,让他无力招架,只能等它慢慢褪去。
感觉很模糊,但如果要准确地概括,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而且是他伸手抓不住的那种。
他记得当初兵藤清春在得知他对芽衣子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后,比赛后就从京都冲到了东京,只为了打他一拳,然后被花岗雫拦下。
“你真没有同理心。”
兵藤清春对后辈的态度可以用「宠」来形容,他对久田信宏太过没有脾气,以至于后者都忘记了他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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