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两句。”虞词颔首,“他年少时曾拜入蜀地的沉溪门,如今宗门虽不复存在,当年的弟子去处不一,却仍有些联系。有的并未投效其他仙门,如封川般成了散修,他便时常照拂一二。那位……应当是他的小师妹,两年前他回蜀地探访故人时,曾与我说起那位师妹并不在居所,当时听说是远行游历去了,但一直没得着消息。他这两年云游时也留意打听着,至今亦无所获。”
“所以很有可能是被元家的人掳去了么……”长仪拧眉琢磨着,“之前咱们打听到柳道友带出来的姑娘,会不会就是他师妹?”
虞词却摇头,示意她也无法确定,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与道界世家交集甚少,即便察觉元家暗行不轨,约莫只会上报京都,不太可能暗自追查……封川重情,能让他甘愿牵扯进来的,极可能是跟故人有关。”
这话基本就是认同她的猜测了,但长仪还是疑惑:“可那姑娘又是怎么跟麒麟血脉扯上关系的?柳道友有没有提过他那师妹认识麒麟什么的?”
“未曾。”
昆五郎忽然插进话来:“或许两件事其实没有关系呢?先前说他带出来的姑娘和小奇有关,不过是咱们的猜测,实际也有可能是不同的两件事,只是恰好都跟元家有牵扯,说不定柳封川顺手就都管了……大可把思路放广些,别钻死胡同里。想不明白也没事,反正咱们都是要去查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倒也是。
几人沿途商量着回到客栈里,刚上楼就看见唐榆在走廊里急得团团转,那样子像是挺苦恼,瞧见他们回来就如释重负地长长舒口气,匆匆跑到跟前急道:“天爷诶!可算是回来了,你们让我带的那孩子……哎哟,说不清楚,你们还是亲眼去瞧瞧!”
说着,伸手握住长仪的胳膊,拉着她就要走。
昆五郎下意识就想挡住他的手,却又不知怎么犹豫了一瞬,已经伸出的手就这么滞在半当空,眼见长仪被他拉着走远了,才缓缓收回手跟上前去,心里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得那瞬间好像有什么奇异的感觉闪电般滑过,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就已经消失殆尽,再想回味也难以重寻。
怎么回事?
他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面原本有颗可以跳动的心脏,如今却安静得很,只有冰冷的机括部件在慢悠悠地运转,没有温度,没有活气。
难不成是机关中枢出问题了?
昆五郎想不明白,正想着找机会让长仪帮他瞧瞧,结果进了房间看清里边的情况,就觉得小姑娘应该暂时没功夫管他了——房里的问题显然要更严重,也更棘手,连他瞧了都两眼一抹黑,脑袋开始突突发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