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拜你们那位诡道修士所赐,怨灵也好,法阵也罢,最终都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是白忙活。”
长仪听着他这语气像是默认了,同时也忿忿于这种没甚所谓的腔调做派,横眉怒瞪道:“白忙活?那只怨灵在城里作乱害命,到你嘴里就只有一句白忙活?你针对昆五郎也就算了,何故搭上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你知道有多少人被那只怨灵害了性命吗?”
那人还有点茫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认真想了想,说:“这倒没数过,应该不少吧……想在短时间内养出这样的怨灵还是挺勉强的,修为不够,只好拿人命业障来凑了。”
“就跟栽花差不多,如果只是简单浇水,长得实在太慢了点,那就赶不上趟了,当然要想办法搞点花肥让它长快点。”他的语气里透露着让长仪无法接受的理所当然,“虽然这花肥的原料比较特殊,但也可以理解吧。怨灵的生长需要活人的性命和魂魄,活人的生长也需要其他生灵的性命和血肉,本质上并无不同。”
“那怎么能一样!”长仪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盯着小姑娘看了看,点头赞同,还贴心地为她找好了解释;“确实不一样。用来育养活人的那些牛羊鸡豚不是你的同类,用来育养怨灵的活人却是,所以你要为他们鸣不平,可以理解。”
“不是这样!”
小姑娘眉头紧蹙,下意识就要反驳,可紧接着就发觉他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我的同类?你难道不是……你是妖族?”
他根本没打算隐瞒,大方承认:“算是吧。”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非我族类,看样子还是那种作乱人间的激进派妖族,长仪也不指望能跟他说明白道理,索性接着问:“那怨灵,你是怎么养出来的?撷仙阁的花魁,还有后来猝死的姑娘,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撷仙阁?嘶……是那两间由修士经营的花楼吧?”那人努力回忆着,“很特别的地方呢,竟然用同类的生机元阳来补养自己的修为,跟同族相食有什么区别?他们做的事可比我要恶劣得多,由此滋生的怨念也强大得很,正好合适催化成怨灵。”
“怎么养出来的?我倒是不清楚,这种杂事向来都交给我那几个手下忙活的……大概是把零散的怨念凝结起来,再用合适的法子,那叫什么来着,种鬼胎?还是别的?总之就是要将不成形的怨念催化成形,后续再用人命业障来育养,至于具体用了谁的性命,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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