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眼阮长婉,见她没察觉出不对,便松口气:“听说是查到了元家主的堂侄那里,但也保不准后面还有没有藏得更深的。现在又闹了这一出,元家估计且有得忙。”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要紧的还在后头。”他喝了口茶,光听那语气,就好像单纯在拿这些聊闲佐茶,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握着茶盏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杯壁,节奏乱得很,大概心里正愁着呢。
“元赋……凭他那点修为,估计连本家看大门的都打不过。这次的事挺玄乎,我打听到的情况是,元赋动手时使出来的术法压根不是元家家传的,甚至都不像是他自己能练成的,而且——”他顿了顿,“有些类似于邪道的路子,听说妖异得很,瞬间就把好好的大活人冻成了冰疙瘩,有的还说连灵力也能冻住,否则也不至于让长老都吃了亏。”
长仪想了想,有些迟疑道:“这种术法,我好像见过……”
先前遇见的那红衣人,叫朱邪烈还是什么的,她到现在还能记得那股浸入骨髓的阴寒。长仪毫不怀疑,那人要是想杀她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
唐榆有些意外:“你见过?”
“魔族的手段。”昆五郎忽然开了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静对着唐榆道,“不管通知谁都好,总之尽快做全准备。妖魔界那边的势力,或许已经渗进了蜀地,甚至还要更远。”
“魔族?!”
几人都惊了惊,纷纷看向他,满脸讶然。
唐榆面色一滞,指间无意识的动作也随之停下,这回没有再掩饰眼底的锋芒,眯起眼与他对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昆五郎答得坦然:“妖魔之战里见识过,那是魔族某一支的传承功法,对付起来不容易,要战要议,最好尽早打算着。”
“妖魔之战……”
在场的都知道他是阮家库房里翻出来的偃甲,却没想过他还经历过那场战事。除了知道内情的长仪,其余几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点微妙的意味,可接下来不管他们怎么问,昆五郎都没有再透露更多细节。
唐榆则是皱着眉陷入沉思,几次把茶端起来,刚碰了碰嘴唇就又放了回去,神色间是显而易见的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