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有此意。”阮长婉迟疑地看她两眼,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当年家里的偃甲出了事,如今轮到唐家的傀儡,这里头的事……会不会与魔族的势力有关?”
“有是有这个可能,但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尤其在那位仲裁做出决定之前。”昆五郎屈指叩了叩桌面,“当然,只是个人看法。”
姐妹俩都扭头看他,表情倒是像得很,抬眼,挑眉,一副做好准备听他解释的样子。
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现在消息真假还不好说,就算是真的,魔族有什么目的、将来要战要和,都得仔细探过才有结论。如果现在就宣扬得全道门皆知,人心动荡不说,最怕的就是忽然冒出几个愣头青,听到消息就头脑发热跑去‘除魔卫道’,打草惊蛇还是轻的,更严重点就是跟对方撕破了脸皮,直接挑起两族战火。到时再想坐下来好好谈,可就不好收场了。”
长仪拧起眉:“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总得给人做点准备。”
“是,所以我让唐榆说去了,他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轻重。”昆五郎顿了顿,“毕竟咱们都还在蜀州地界里,今天也见到了那人,蜀地……眼下看来,恐怕是最有可能出问题的。”
他说着,忽然转头问柳封川:“你师门是在蜀西?青原那附近?你这次回去,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柳封川先前一直没说话,只是抱着小麒麟听他们商量,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才终于抬起头:“……今年蜀西的雪下得格外早。”
“什么?”
几人都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个风牛马不相及的回答。雪下得早,现在都是仲秋了,蜀西又挨着青原,山高天寒的,天冷得早些也不奇怪,这算什么异常?
“河道都冻住了,往年要在九月才开始封冰。”他也不多解释,补充完这一句便没再说话,看样子只是想到这点就说出来了,估计自己也摸不准这是单纯的天象变化还是别的什么。
昆五郎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摸了摸鼻子,说确实是反常,天冷得太早容易把田里的东西冻坏,影响了收成也是挺要紧的。接着又问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柳封川就说没有。
虞词恰好在这时走过来,长仪注意到她是从西厢房的方向出来的,那应该是竹青暂住的地方,心里有些奇怪,正待相问,就听她上前道:“竹青不见了。”
“不见了?”
长仪顿时瞪大眼,昆五郎也忍不住揉起额角:“这可真是……好大的异常。”
阮长婉不知道那桩毒蛇案,见他们这般反应还有些纳闷:“是跟你们一起的那位公子?兴许人家只是有事出门,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虞词不置可否,只说自己从昨晚上起就没见到那人,也没找到什么留书口信的,甚至问遍了院子内外的仆侍,都说没见过那位穿绿衣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