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长仪开口劝她,阮长婉又说道,“我身子无碍,若是担心这个,不必顾及我。唐家平素于我诸多照拂,此时樱姐不在,唐松之事我合该替她探问一二的。”她瞥了一眼长仪,示意她安心,“何况咱们阿爹就在青原……能离得近一些,总归是好的。”
谈起阿爹,长仪也没了话说,实际上长仪也正焦心着这事,可也同样担忧阿姐的身子。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一番眼神交流过后,最初那个站出来道:“阮大小姐跟去也无妨,为着妥帖,此处几位医师也一并跟去便是。”
长仪只得点头。
此行就这么匆匆商定,甚至来不及再与方元英传书一声,仲裁院来的这几人就跟生怕抢不过人似的,刚才耽误了些时间,现在是能多快就多块地带他们赶往传送阵处。
行路中,阮长婉心中仍记挂着唐家的事,忍不住又寻了那位深衣的青年,“这位道友,你可知道唐松现今情况如何?”
青年默了默,只给了四个字。
几如废人。
……
“知道了。”
听完同尘在帐外的回报,唐榆一阵沉默,半晌才从营帐里缓缓走出,他依然裹着厚实的大氅,和先前没什么区别。
借着天光,同尘注意到他脸色仿佛更苍白了几分。
第268章 内乱
同尘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察觉到他询问的目光,唐榆沉默不应,也不动作。同尘上下打量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只能当他是听见唐松的消息一时接受不来。
想着出事的到底是他亲人,同尘走近唐榆几步,刚想出言宽慰两句,鼻尖却敏锐地嗅出一缕隐约的血腥气。他皱起眉,怀疑道,“你刚才在里面做什么?”
唐榆神色自若,坦然对上同尘的目光,反问,“我能做什么?自然是看着舆图,想着下一步棋往哪走。”
同尘盯了他一会,没作回应,二人沉默相对片刻,同尘突然便快步绕过唐榆转进了营帐之中。
营帐不大,走几步就能将全貌收入眼中。同尘里外看了一圈,正对便是一面映着雪原舆图的晶石镜,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只得勉强接受了唐榆的说法。
唐榆施施然跟进了帐子,颇有些无奈:“我说你,就算不打算待在仲裁院了也别做得太过分啊,你自己看看,有谁跟你似的不把仲裁放在眼里?”
前脚还眼神犀利,八百个心眼子研究唐榆每句话每个动作,同尘此刻权当眼盲耳聋,不知道,没听到。
唐榆也不管他,随意往帐门边上一靠,说回了正题,“唐松……先别送回蜀州。”
同尘闻言,正了色抬眼看他。
唐榆又道:“能被人从眼皮底下带走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蜀州怕是不干净,让留驻唐家的人提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