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凌晨两点半,阳台内的窗帘缝隙外透出来一些隐隐约约的月光,混着灯光慢慢融进松代一树的眉梢,他斟酌着那点现在试探出来的底线,坐到松代一树对面乱七八糟的糊弄:“我从阳台翻进来的。”
松代一树从面前的粥里给他分了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
没有生气。
他又将试探往前推了一厘。
明明松代一树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好像在这点无言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一种鼓励和放任一样,放任着他任由着他再往前,再往那点边缘的尽头进一步。
温热的白粥顺着松代一树的食道缓缓落下,空空如也的胃部逐渐缓过一口气。
松代一树饿着不想跟五条悟计较,但他越埋着头就越感觉对面那条来自五条悟的视线简直愈演愈烈。
还是那种从上至下,直直把他整个人裹起来一般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效应,这点视线把他裹的有些缓不过气来,尤其是每每低头的时候,五条悟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
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松代一树闭上眼睛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把你视线移开。”
五条悟一怔。
“别看着我吃饭,”松代一树举着勺子面无表情补充,“六眼注视下我吃不下去。”
他话音才落,五条悟脸上立马具象出一片受伤的表情,好像他刚刚说出了多过分的话一样。
十年不见,长进的不只是糊弄耍赖的功夫,还长进了那么点倒打一耙和恶人先告状。
松代一树几乎在心里竭尽全力的翻了个白眼:“你除了盯着我就没别的事可干吗?”
五条悟那点无处安放至快要溢出来的占有欲到底是随了谁?
“没有,”坐在他对面的人理直气壮指着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半。”
言下之意,在平常这个早该睡了的时间,他出现在这里还不是为了给松代一树带晚餐。
那又是谁把他精力耗空让他发烧?一下午不肯叫硝子来的?
松代一树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吃这套:“既然没事干那你不如回去。”
比起让五条悟在这里大半夜的盯着自己看,他更觉得这会他需要点个人空间。
五条悟一听这话立马:“不要。”
他像是个把宝石叼进自己洞穴后就不撒手的龙,环绕着洞穴向四周展示了一番从现在开始松代一树归他所有,以六眼的视线织成栅栏,把如墨的帐化为厚茧,恨不得自此在世人眼睫下化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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