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句话是在给五条悟说还是给他自己说。
大脑深层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是不合理的,但情感胜于理智。他没法在面对五条悟,至少是面对鲜血淋漓的五条悟时,说出一个不字。
他甚至满心满眼都放在五条悟身上,不去向尚在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求证眼前这个人的真伪。
如果是在世界毁灭的瞬间,他本来就有那么点问题的脑域终于坏掉了,给它的主人制造出了一片他内心中最希望出现的幻境。
他也认了。
而且与其说五条悟被他安抚下来,不如说他自从离开任务世界之后一直在沸腾的脑域被五条悟的出现安抚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他居然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
伴随着自己终于稳定下来一点的精神,松代一树终于找到了看一眼五条悟伤势的机会。
他看了看五条悟浑身上下撕裂般的伤口和大大小小的擦伤,和他交握的那只手紧了紧:“怎么不用反转术式?”
如果是他一厢情愿的幻境,那他发自内心想要看到的大概不会是这样一个五条悟。
又或者是,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一个受伤的五条悟所以才……
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没过去一半,松代一树忽然感觉手上一重,一秒还好好的五条悟忽然整个人直直栽到了他怀里。
然后是逐渐乱七八糟回到他耳廓和视野中的周边环境。
喧闹的警报声,APTX4869的电子音,后勤组长阿巴阿巴的声音,还有后勤组员工颤颤巍巍的:“这人哪来的……看着怪危险的,组长我们是不是得通知一下安保啊???”
APTX4869电子音也在颤:“通知什么安保啊,这是员工家属。”
“家属?”后勤组长说话梦游似的,“什么家属?谁的家属?”
APTX4869也很恍惚:“松代一树他儿子……呸,他对象。”
松代一树整个人抱着骤然脱力倒下的五条悟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整个后背撞到墙上借了一把力才站稳,血腥味直冲鼻腔。
他眼前一片水雾,什么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听着后勤组长还在和APTX4869对口相声似的一来一回。
“儿子变对象,刑啊,”后勤组长看着松代一树和五条悟,瞳孔地震大脑也跟着地震,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说他应该拿总局的机票去夏威夷,出国避避风头。”
APTX4869一个统也跟着他乱七八糟的扯:“不行啊那就是潜逃人员了。”
“是……是哈,”后勤组长思绪混乱的接,“有案底的话以后孩子不能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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