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看上了琏儿。”贾母不再和他绕弯子。
“老太太慎言。”贾赦一脸严肃:“不过是一个下人婆子随口说几句家常,如何就能扯到人家看上琏儿去?主子的婚事也是下人能做主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事不是这个事好不。贾母人老成精,还能看不出南安王府的婆子是在王妃跟前得脸的?要是没有主子的话打死她也不敢把郡主的婚事拿到别人家说。因此气势也上来了,把炕桌一拍:“你说的才是胡话。那婆子分明是得了王妃的话才来咱们家里,不然不年不节的来给我请什么安。”要说贾母也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南安王妃之间现在距离有点大,早不是前些年丫头婆子时常送东送西的时候。
“正是老太太这话才不得不防。”贾赦一脸神棍:“那南安王府这些年眼高于顶老太太是知道的,自从父亲去后就与我家少了走动。这回忽然一个婆子跑来就说起郡主的婚事,要是咱们冒失失地跑到人家去提亲了,人家说没有这回事,再随便拿一个婆子顶缸说不过是下人嚼舌头,咱们家的脸面可都没有了。”
贾母听他一说也觉有理,不由问道:“要万一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什么君子,那一家子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原著中能做出拿别人家女儿换自己儿子这种事来,贾赦就不看好这一家子。再说按原著时间,那个郡主可是到了四五年后还没嫁出去呢,也不知道有什么隐疾,这次找上贾琏也安不了好心。贾赦喝口茶道:“不论如何,两府如今相差太多了。都说是齐大非偶,琏儿前边那一个不过有一个九省巡检的叔叔就让全家不宁,这个父亲可是郡王。”老太太你确定自己能压住?
贾母不想他又提起王熙凤来,这事儿说起来她也跟着吃了些话,有心不管却放不下南安王府的金字招牌:“可是我已经和那婆子说了要问问你的意思。”
这更不是问题,贾赦一个喯都不带打的:“正好有孙家这事儿,你到时就说是我岳母早就相看好了,只是我一直朝堂上忙着没顾上和你说。再说等两家下了定,不信他们家不管自家女孩的名声,硬要贴上来。大不了还有一个父母之命呢,你只是祖母,还能怪到你身上?”
这话真不好听,可贾母这些天听多了贾赦说的比这还难听的话,想着以贾赦现在的性子自己是真做不了贾琏婚事的主,只好黯然让人退下。
回屋的邢夫人满脸就是一个服字,贾赦不以然道:“明天你就给孙家递帖子,早早先把琏儿的事儿定下来。”
邢夫人却想的是另一件事:“今天迎春都已经让人相看完了,还没和老太太说呢。”贾赦更不在乎了,他能忽悠老太太一次还怕第二次:“那天不是已经和老太太说过人家了?”
“可当时老太太就没同意不是。”邢夫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