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这才知道,自己是把原来宁国府那份算到了里面,才觉得人家亏待了惜春。可是宁国府的东西,早在查抄的时候, 就已经收归国库了。
如此算来,那爷两个也算是有心了——重新置办的家业,又是在珠薪米贵的京城, 一年能有多少出息,管过家的邢夫人还是算得出来的。她脸上就有些做烧:“倒是我错怪敬老爷了。”
贾赦摇头:“还是怪他。要不是他当年万事不管,贾珍也不会长歪了。更不会闹得家都被人抄得干净。怎么会为了女孩的嫁妆如此犯愁。光惜春母亲的嫁妆,就够用了。”
邢夫人就道:“少不得我把我的东西里头, 拿些出来贴补一下。只是琏儿那里,还是提前说说的好。”
贾赦觉得没有必要:“那是你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邢夫人却觉得不行:“原本我的东西,连玉儿都没得儿,说是给巧姐儿与迎春两个。可是迎春那时并没用到多少,这几年又年年生发的好,就想着给巧姐儿与宁宁分上一分。”
贾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你把这个意思露出来过?”
邢夫人就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也是那次开库房寻东西,才对巧姐儿说了一嘴。”
“那就不妨。巧姐儿是个见过东西的,必不会只惦记着你那点东西。”贾赦给邢夫人吃颗定心丸:“我那里不是还有些,你只管使就是。左不过那几个是男孩,自己将来挣去。”
邢夫人这次倒不与他客气,委实惜春的东西差得太多,客气不起来了。又想起一事,说吧,怕是今日都别想睡觉,不说吧,日后露出来受埋怨的还是自己,不由沉吟。
“还有事?”贾赦看着她问道。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邢夫人只好开口道:“这事老爷还是心里有个谱还好。近日,六皇子来家里勤了些。”
六皇子,就是当年黛玉成亲时的那个小胖子。这多半年来,老是以看平亲王为借口,频频出现在国公府里。要是别的事儿也罢了,只邢夫人冷眼看着,竟与当日平亲王的做派想类。她是吃过一回亏的人,能不心生警惕?
贾赦对这个也十分敏感:“他不是比巧姐儿还小些?”不到十岁的小屁孩,真能动这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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