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管家也无法理解她的恨意吗?
因为同为男人,同为这场屠杀的受益者?
松井牧子失望地移开目光,这种自以为是的慈悲心只会让她感到更加恶心。
“我想牧子小姐不会对这样的家族抱有任何期望,”千鸟说。
健一郎傲慢地鄙视这个肮脏的家族,“任何对于非才能与智慧的鄙视,都将是一个家族没落的象征。”
松井牧子跪倒在地,“是啊,松井为什么就不能像藤川那样,将女人真的当做是完整的人呢?为什么要因为那么可笑的一个诅咒而对所有的女人加以残忍的迫害呢?”
“因为他们畏惧我们的力量,”千鸟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展露出远超这个年纪的气度与慈悲,“千鹤子婆婆告诉我,永远不要屈服、永远学会用自己的力量抗争。”
将女人异化为诅咒,彻底将另一个性别的竞争者排除在权力之外,只是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整个日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牧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一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连一句像样的夸赞都没有人能够给她,她真的是、真的是感到很累了啊。
背负着巨大的仇恨与不甘,在这个家里与那两个人朝夕相处,每一次露出的虚假微笑和柔弱无害,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她绞尽脑汁想出最难以破解的杀人手法,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与决心。
松井牧子眼眶中流出大颗泪水,逐渐泣不成声。
千鸟后退一步,把松井牧子挡在身后。
“那么,关于牧子的杀人手法……”千鸟眼神示意一边陷入沉思的江户川柯南,“就让这位小侦探来做我的助手吧。”
在毛利小五郎的质疑声中,江户川柯南猛地回神,看向眸色沉沉的千鸟。
“喂,”江户川柯南小声说,“你这幅样子不是已经知道手法是什么了吗?怎么还要我来?”
千鸟无辜地说,“可我累了。”
“……”江户川柯南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给我认真一点啊,这可是杀人案!”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那两个人无声无息地死掉,所以破案什么的我完全不感兴趣。”
江户川柯南问她,“你从进入这座古堡大门的那一刻,是不是就知道松井中治会死?”
他看到了,千鸟对那两具盔甲武士的在意。
“喔,我只是知道这里会有人死而已。”
“你为什么没有提前提醒,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悲剧?”千鸟嗤笑道,“这可是喜闻乐见的事情,小侦探,不要把你的高道德感放在我的身上。”
如果她早就知道松井中治是什么样的人,或许牧子的谋|杀她还能随手帮上一把。
不出手就是最大的仁慈了,怎么可能期望她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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