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靠过去,他抓两下她头发就干了,“麻瓜用什么东西处理头发?”
“吹风机”,她比划了一下,“一种人造热风的机器”。
“有趣”,他挑挑眉毛,“现在干嘛”。
多卡斯耸耸肩,指着水盆里拧干的衣服,“干燥咒加柔顺咒,然后我们去睡午觉”。
“夏天使人懒惰”,他处理完那些衣服他们就真得躺在一起打发时间,公寓的窗户打开着,他房子边就是海德公园,澎湃得夏风吹得人滚烫,他们两个在他那张床上,简直无所事事得令人愧疚。
“你把这话跟穆迪说去,他马上就会教育你在躺着的这三天就又有一个无辜的麻瓜种巫师被在逃的食死徒谋杀”,西里斯呈大字躺在床上,他这三天大概照顾她也累得够呛。
“我不听,头晕”,多卡斯蜷在他腋下,笑一下。
“哦,我忘了你也是无辜的麻瓜种巫师”,他伸手摸了下她下巴。
她其实不太喜欢他这张床,床垫太过松软,躺下来想要陷进去,高支数的棉料子凉而滑,躺上去像倒在夏天的沙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罗伊娜问我要不要去她那里住着”。
“挺好的”,他回复她,“我到时候来找你们也方便”。
“如果我真得,不是暂时的,而是以后可能都,用不了魔法了——变成哑炮了”,她背对他侧躺着,“怎么办?”
“我跟你一起过呗”,他的态度相当轻松,“麻瓜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吧”。
“体验生活”,她扒拉下他胳膊,现在她往上枕在他大臂上了。
“好好休息”,他拍拍她后心,“别东想西想了,都没用的”。
她终于还是睡着了,在他气息的环绕里,安定而稳定,觉得自己还活着,健康,愉悦,连头都不怎么疼了,或许变成一个哑炮也没什么大事,至少在这一刻他是不在意她有没有用的。某种程度上他比所有人都更早注意到她,在她拔出剑之前,在她拔出剑之后,他对她都是一样的——如果她在巫师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除了安提戈涅,可能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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