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凶过你吗”,多卡斯有点好奇。
“没有”,他摸摸她后脑的鬈发,“但我见过他狼化的时候”。
那不像是莱姆斯·卢平,灰色的巨狼被黑铁的锁链锁在墙上,然后开始带着哗哗的锁链在整个房间里奔跑,有手指粗的镣铐很结实,他的活动范围又很小,跑累了就嚎两声,嚎完了就继续跑——脚踝上的毛皮就这样被磨秃,一片血肉模糊。到他趴下来的时候还有对鲜血和生肉的渴望,为了摆脱禁锢,开始无意识的抓挠,这就是他脸上抓伤的起源。
莱姆斯的痛苦在四年级的时候达到巅峰,那时候他已经接近成年狼人的体型了,还在生长发育,但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后来有了他们,他的日子才相对好过一点——他们会带上厨房里的大块肉排,虽然是熟食但也能足够稍稍缓解莱姆斯对血肉的渴望了。把他喂饱之后,西里斯会先犬化,盯着他,然后彼得协助詹姆解开锁链,他们也相继变形,从尖叫棚屋里溜出去,然后到霍格莫德的街上去游走。
那是,非常愉快的时光,他们在深夜空旷的街道和禁林的草地上游走,满月的清辉洒在四只动物身上,其中有三个相当大只而凶猛,因此连八眼蜘蛛都不敢主动来招惹他们,他们的确像中古的游侠一样自由自在,和丛林中的环境融为一,偶尔到村庄里作乱,偷走奶酪、熏肉和好酒之类的,这就是“劫道者”这个组织名的起因。
“辛尼斯塔教授跟我抱怨过经常有鹿进她的院子里吃她的植物”,多卡斯突然想到,“她还说她的邻居被窗户下的黑影惊吓过一次,那个独身女巫觉得这是不祥,一下子去对角巷订购了一打辟邪产品”。
西里斯轻轻咬了咬她耳朵。
“啊,住在村子里各种各样的动物总是有的”,她玩一缕黑头发,“还在禁林边上嘛,不稀奇”,她打了个哈欠,“睡觉”。
在沉沉得雪松香气里,多卡斯觉得安稳得像回到了自己的四年级,那时候她还什么都还不知道,所以她可以安安稳稳得读书,逛逛天文塔,参加草药学俱乐部,和舍友扯淡。
那天她偶尔有空,去了趟图书馆,路过变形术书架的时候,看到了劫道者们。
他们在上课和吃饭以外四个人很少出动得这么整整齐齐,西里斯靠在书架上,捧着手里哪本巨大的变形术古籍,詹姆的手搭在莱姆斯肩上,看他给彼得讲解某一册书上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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