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耸了耸肩,“我担心你”,他无聊到扒着窗口观察下面走来走去的行人。
“我又不会,突然没掉”,她过来捏他颌角的软肉,弯腰吻了下他眼睛。他闻到她衣襟上早晨吃
的巧克力羊角包的味道,感到一阵安稳妥帖的甜意,好像能一下子高兴起来,“好吧”,他突然没什么怨气了,“早上去哪里?”
“没有计划”,多卡斯半跪在床上,开始整理东西,他突然发现她看起来去剪了头发,稍微短而更有层次了一点,乔其纱荷叶褶边的芋紫色灯笼袖连衣裙,漂亮的金色耳环,小猫跟的裸色光面羊皮鞋,整个人像一只淡紫色的水母。
“怎么了吗”,多卡斯转头看他。
“没有”,西里斯不说话了,“晚上有活动吗?”
“对的”,多卡斯笑起来,“把你的西装拿出来,熨烫咒,晚上我们去看歌剧”。
他们在佩克熟食店包了个三明治当午餐,在布雷拉画廊里看安德烈·曼特尼亚、提香和丁托列托的画,把剩下的大半个下午消耗在布雷拉宫后面的克里斯蒂安植物园里,在鱼塘,几何花坛,喷泉和长椅之间漫步,西里斯听着花园里的鸟鸣声,低声问和多卡斯讲话,“我到现在才觉得你真得像伦巴第人”。
“哪里?”她显然不太明白,下午金色的阳光在浅琥珀色的眼睛底流动。
“像那些画里的人”,她有一个英国人的侧脸,但是到正面的时候,象牙色的肤色,漂亮短脸,
大眼睛的模样、光彩,可以被称为是东方式的;弯弯的浓睫毛和眉毛,好象极细的黑羽毛——他注意到的是那些属于伦巴第女子天生的庄严神采,画里的贵妇有宝石法网和缠绕着头发的珍珠链子,她只有一对纤细的金耳环,但是眉眼之间是很像的。
“好的吧”,多卡斯在埋头看水边的鸢尾花,她这件裙子下摆有多层的喇叭形褶边,显得主人像被笼罩在一团流动的烟雾里。
他觉得还是不要夸她好看了,总是被认为不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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