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在他们一起回去的时候,低声和他说话,“当然,我也总是很担心你妈什么时候,就突然不爱我了,跑到太平洋某个小岛上什么,我们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现在是父子两个人都大笑起来的时候了,波利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父亲,“到时候你来和我住吧——或者,你可以和月台上那个,和你搭讪的女人一起过”。
“不许告诉你妈”,小天狼星揉了揉自己的黑色长发,“算了,告诉她也没什么,我来跟她讲好了,她又不会在意的”。
“那是谁啊”,波利斯拎着空鸟笼,晃了晃。
“扎比尼夫人”,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睛,“手上的一桩案子,调查她第八任丈夫的死因”。
波利斯嘶了一口气,他知道扎比尼夫人,斯莱特林今年毕业的七年级布雷斯·扎比尼的母亲,结了八次婚,没想到第八任丈夫前段时间居然也去世了。某种属于青春期男性的好奇心在他的胸口涌动,“她好看吗?”
“你妈最好看”,他们已经到门口了,小天狼星把行李放下,摸钥匙开门。
一楼客厅和露台间的落地窗打开着,穿堂风吹来厨房里黄油煎蘑菇肉酱的香气,蓝紫金刚鹦鹉和红羽极乐鸟飞进来,啄波利斯的头发,一个灰眼睛的女孩子从起居室跑出来,抱小天狼星的大腿,他们也有半年没见了,她看起来好像又高了一点,五官更像他们的母亲了,小天狼星抱着女儿转了个圈,挥着魔杖让行李长出脚自己上楼去波利斯房间,在维嘉的咯咯笑声中朝他眨了眨眼。
老贼,波利斯想。他在花砖地面上脱了靴子,穿着袜子从过道去起居室,多卡斯在另一边的厨房里煮意大利面,锅边计时器叮叮叮得走着。
“妈”,他有点不好意思得捏着餐椅的雪白皮革靠背,“爸不是说你还在南非,因为雷暴回不来吗?”
“那边提供了一个去埃及的门钥匙”,多卡斯系着围裙,用白底红点子的手帕把栗子色鬈发包在脑后,“我们就绕路从地中海回来了,正好赶上你从学校回家的时间,顺手把晚饭也做了”,肉酱千层面,他圣诞节的时候提了一句挺好吃的,多卡斯偏着脸看他,侧面线条流丽,“好像长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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