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中了三枪,其中一颗子弹擦着肺叶,腰部还有一颗子弹卡在脊椎旁,现在无法取出来。
这是我从医以来见过最重的伤势,说实话,他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听着医生的话,邵振国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头都在滴血,而后连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只道:“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他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和天意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老大会成植物人?”
“怎么可能,我们老大是兵王,多次都能从生死边缘回来,他不会倒下的!”
“对,庸医,你们几个庸医肯定诊断错了!”
……
“闭嘴!”
邵振国暴喝了一声,而后道:“我命令你们,立刻向医生道歉!”
几人也不敢不听命令,正准备道歉,那医生却已经说道:“没事,你们的心情我能体会!”
这时,护士将夏冬阳给推了出来,几人急忙上去,纷纷喊着:“老大,老大……”
但夏冬阳仍然还在昏迷之中,现在得推到重症监护室中。
一个护士说道:“你们知道病人手中抓着的这个包裹是什么吗,我们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到时候换药会很不方便!”
夏冬阳其中一个兄弟便说道:“那是毒枭首领的人头,老大在猴子死的时候,曾发誓要提着毒枭首领的头到他坟头祭奠!”
“啊!”
几个护士一听,纷纷一声惊呼,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战士啊,为了给兄弟报仇,为了完成对死去兄弟的承诺,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此时此刻,在几个医生护士的心中,没有惊恐,只有——尊敬!
……
三天很快过去了,夏冬阳仍然昏迷着,这三天,夏冬阳的几个兄弟轮流守在病房之中,而邵振国也会每天过来一两趟。
时值正午,邵振国又过来了,守在病房中的四人纷纷站起身来,行礼道:“首长!”
“你们先出去吧!”邵振国挥了挥手,他的面色很不好。
几人出去后,邵振国走到床边,沉声说道:“夏冬阳,老子命令你,立刻醒过来!”
但夏冬阳又如何能回答他,邵振国眼中闪过浓浓的心痛与纠结。
他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他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对夏冬阳说,但医生说可以用语言来刺激夏冬阳,可那消息实在太……
思忖了一下,邵振国还是决定应该说,一来可以刺激夏冬阳,二来,夏冬阳也有权知道。
怀着沉重的心情,邵振国缓缓道:“冬阳,我得到消息,你妈妈在你前几天执行任务时病逝了,你妹妹现在也正需要你照顾。
冬阳,你是战士,是男人,为了国,为了家,你必须站起来,听见没,给老子站起来!”
几分钟后,邵振国离开了,但却没有注意到夏冬阳眼角滑落的泪水,以及他口中囫囵喊着:“妈……”
……
半个月后,夏冬阳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他退役了,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他心头无比的愧疚懊恼,现在他必须回去照顾妹妹。
“老大,老大……”
刚一开门,夏冬阳便被兄弟们给堵住了。
“老大,你真的要退役吗,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没有你带领我们,我们以后怎么做任务?”
“老大,你留下吧!”
……
夏冬阳看着自己这帮兄弟,八年的军旅生活,八年的感情,他们从最初的二十人,战斗到现在只剩九人,彼此的情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夏冬阳又何尝想离开,但他现在必须走,想着病逝的母亲,医院里妹妹,夏冬阳也必须承担起作为一个儿子,作为一个哥哥的责任。
而且,他身上的伤后遗症很重,已经无法再向以前那样战斗了,留下,那就意味着是拖累。
当即,他说道:“兄弟们,我走后,上面会派更好的组长来,他会更好的带领你们!”
“可我们只认你!”
“对,其它组长我们都不听!”
“除了你,谁也没资格做我们的老大!”
……
听着兄弟们的话,夏冬阳却是面色一沉,喝道:“都给我闭嘴,说什么话,你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全体都有,向右转!”
八人一听,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他们右面是一堵墙。
“站军姿一小时!”
夏冬阳看了一眼八个兄弟,下了最后一道口令,而后毅然转身快步离开。
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多留一分,他都怕自己会不舍。
军营外,夏冬阳转身看着三楼办公室窗口,行了一个教科书般的军礼,他知道,在那窗帘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如师如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