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云市很少会下鹅毛大雪，但细雪飘飘每年都见，今年冷空气来的早，已下过两场小雪，路面上有些打滑。

饭后沉乔言陪着苗妙妙散步，新家地理位置好，周围都有学校和医院，当初买时苗妙妙就考虑了宝宝上学的问题，离绿林紫苑也很近，走着走着就到了。

曾经的楼栋都被推成了废墟，听说将来要围绕着他们从小玩到大的老树建个公园。

“我们小时候还爬过那棵树，我是踩着哥哥的肩膀上去的。”苗妙妙说着自己都笑了，觉得自己小时候真是太蠢了。

沉乔言捏捏她圆润的脸，道：“结果上去就哭了。”

那时她才六岁，刚上去她又踩着沉乔言的肩膀下来了，说太高了，树上还有毛毛虫，怕的要死，哭得鼻涕眼泪一把，这些都是苗妙妙的黑历史。

“幸好那个时候有哥哥，会哄我。”苗妙妙靠在他肩头回忆，他俩小时候在树底下玩，沉乔言最不愿意和她玩捉迷藏，到现在苗妙妙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问道：“哥哥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和我玩捉迷藏？”

沉乔言微怔，道：“找不到你的感觉，很讨厌。”

苗妙妙明白了，怪不得他不喜欢，她笑道：“其实哥哥才是粘人精吧。”

高冷是留给外人的，对她，心里恨不能粘死。

纸老虎便不说了，苗妙妙开心地挽着他的手臂，问他道：“哥哥希望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觉得这胎是男孩比较好，以后生两个，二胎是个女儿，一儿一女，多好。”

“两个？”沉乔言皱眉，“一个就够了。”

她只要能平平安安把这胎生下来，沉乔言没有那种必须生几个，生男生女的思想，如果苗妙妙不愿意生孩子的话他也没有意见。

“可是我想要两个宝宝，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如果他一个人长大，肯定会很孤独。”苗妙妙知道他是怕她身体不好，她拉着他的臂膀撒娇卖萌，“我们以后生两个嘛，好不好？”

沉乔言还是反对，苗妙妙哼了一声，嘀咕道：“两个宝宝多萌呀，到时候出门左右各牵一个，哥哥怎么会不要两个宝宝呢。”

宝宝再萌也不会比她更萌。

沉乔言无可奈何，摸摸小猫头道：“乖，生完以后再说。”

苗妙妙便不说要二胎了，反正以后她想再生的话，总有办法怀上，乔言哥哥根本就不经撩，哪怕她随便撩撩都可以。

她抱着沉乔言的右臂，半个身子依在他身上，柔声跟他回忆着他们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沉乔言说话不会长篇大论热火朝天，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回应，哪怕一个字一句话，她说的他会认真听。

初遇他时，他连笑都不笑，也不愿意讲话，苗妙妙都怕他赶她走，可现在，他会请她的同事吃饭，拜托别人帮忙照顾怀孕的她，他学会了怎么爱她，怎么对她好，他为她做的改变苗妙妙是看在眼里的。

昏沉的路灯映过枝叶，油柏路上落下树影，冬季日落早，到了夜晚街边的小摊位层出不穷，叫卖着商品，霓虹璀璨，络绎不绝，闲凉的人随意坐在长椅上，奔忙的人赶着公交车，每个人无法完全理解，但又相互合衬，充满烟火气。

人和事物会陈旧，终会有推翻重造的一天。

苗妙妙脚步停了下来，沉乔言转过头看她，她笑了下，语气一点都不难过道：“哪怕我们以后去世了，那颗树也会记得我和哥哥的感情吧？”能和他一起变老，并不是难过的事。

“嗯，会的。”沉乔言轻声应。

一草一木，都会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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