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沉槐为什么会突然提议帮他擦头?为什么她会突然和他亲近起来?是父母说了什么吗?她是不是其实很不情愿接近他这个一无是处又阴沉的哥哥?她真的承认他是哥哥吗?
……
各种问题在脑中打转,沉泽只觉得脑袋疼了起来,就听沉槐低呼一声,“啊对不起,我扯了一下,”
“……没事。”反正不扯也疼,只是扯了之后更疼的是下体。他不自在地挪了挪。
“嗯……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吧?”
沉泽以为要结束了,刚酝酿起话语就听她继续,“那我们来吹头吧。”
——粗糙少年不懂别人帮忙吹头的快乐。
这是沉槐的第一想法。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了她的吹头计划。她当然不肯,双手压在亲哥肩上,不容置疑,“不行,必须吹!”
“……我……要去休息了。”
沉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下,幸好沉泽是看不到的,她义正言辞,“那就更要吹了,头发不干就睡明天醒来头疼死你!”
真能疼死更好。沉泽闭上眼,半晌还是同意了。
沉泽的头发有些硬,能看得出平常不怎么打理,精心护理秀发的妹妹给他吹头发时恨不得把他的头发都给剃了,等待新发长出来。
不过男生头发还是有些好处,吹干很快,比起她至少半小时才能吹干,这十多分钟简直了。
关掉开关拔了插头,给沉泽打了声招呼,她打算回房,转身的时候又被拉住。
——拉住的是她的衣服。是她刚刚下楼披的外套衣摆。
沉槐疑惑地回头,一杯饮品递到她面前。
她点的奶茶忘拿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沉槐道了声谢却没接过来,反而把奶茶往他方向推了推,“快喝一口,这个口味特别好喝!”
妹妹她没有意识到什么间接接吻,她对亲友没什么洁癖,关系好的都是互吃互喝。沉泽是她哥哥,她也渐渐把他纳入自己的小圈子,分口奶茶不算什么事情。
但沉泽不是。
他好多年不和他人共食一物了,真要追溯起来,上一次和他分吃的的人竟还是沉槐。
那是她跟着爸爸走的前一个晚上,她在他身边吃果冻,一袋子到最后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里。也许是感到不好意思了,她连忙将最后一个塞到他嘴里——自然也是被她品过的。
当时的沉泽怎么想的?是嫌弃妹妹的口水还是难过即将的分离她却没有其他反应?
他不知道,反正现在的他倒是很想再尝尝当时的果冻。他大概真的有病,不知何时开始的,唯一肯定的是,那一定不存在于两人从未分开的过去。
他接了过来,含住吸管,喝了一小口。不是很甜,有几分桃子的香气,果粒与椰果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滑了下去。
“味道很好。”
“是吧!”
你用过的吸管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