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瑞的目光,梅琳达夫人微微笑了下:“穹,瑞的脾气不太好,是不是常欺负你?”话中有丝掩不住的笑意,“我唯一的儿子一直拜托你照看,若是你有了什么委屈可以对我说,夫人帮你出气。”
看着梅琳达夫人慈祥和蔼的笑容,我有点悲从衷来,回头看瑞,他正温柔的看着我:“我怎么会欺负穹呢?是吧?”很和善对我微笑。
……
我只好把满肚子的话咽下去,人家是敢怒不敢言,我是连怒都不敢,只好笑得比瑞更甜美的回答夫人,“怎么会,向来是瑞在照顾我。”
昧着良心说话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怪异恶心,夫人居然不忍卒睹的转过了脸去。
接下去他们长篇大论开始讨论防守细节,我对此并不擅长,听着听着就靠在沙发上睡去。
早上醒来,梅琳达夫人已经离开,瑞说她坐早上的飞机回英国去了,室内还残留着夫人留下的花香味,温暖的气息,真羡慕瑞的母亲还在世。幼时教书的夫子曾教我念“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很想把这句话背给瑞听,不过这家伙虽然用障眼术把自己弄成东方人的样子,听得懂中国话,骨子里还是洋鬼子,奉行西方的自由意志,英语里是没有孝这个单词的,所以跟他谈这个压根儿是对牛弹琴。
趁他没想起我瞒他和死人类去魔法师道士处探险的事,我还是先溜走比较好。
跟瑞说声我去上班,他对我点个头,维持他的沉思状态,颇为困扰的样子,在我快关上门的时候,他难得犹疑的看着我,“你自己小心点,”欲言又止。
我很想走回去问他有什么问题,但瑞向来有事不想说的时候,问他也没用,所以我只是答应一声,出门上班去。
办公室里,照样有条不紊的忙碌,偶尔有同事惨叫一声:“我的新人居然结不成婚了。”周围立刻抱以同情目光,货物退关(报关出问题,海关不放行)有时候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出现的频率也并不低。
我的思绪还缠绕在早上瑞的困扰里,难道这次猎魔人的行动真的是个大危机吗?死人类会不会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死人类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向我走过来,脸上有他招牌的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刚接到电话,小连的新人离婚了。”
“啊!?”我还没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他。
“你那票货到目的港了,收货人拒绝接收,因为运费照合约是收货人支付的,现在货他不要了,运费也不付了,船公司打来电话要求协商。”
买卖失败,婚姻破裂,的确是很好的比喻,看来大家都认同了自己的婚介公司成员的身份。
我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这件麻烦的事情,到快下班时,有忙完的同事无聊的浏览网页,忽然惊呼:“最近的失踪案子挺多的嘛,前阵子听说我们的一个同行被绑架,现在动物园又丢了孔雀和雉鸡。”
同事们闻言,无聊的翻翻白眼,显然对于发言者把人和动物相提并论有些不满,不过既然做完了事,也就百无聊赖的开始讨论本市新建成的动物园。
我正淹没在客户和船公司的电话中,没空理会他们的讨论,挨到下班时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的麻烦才告一段落,客户也要赶回家吃饭,终于放我一马让我回家。我对于早点回家其实没多少热衷,天晓得瑞的困扰解决后,会不会又想起要秋后算帐,这个世上能困扰他的事情向来很少,偶尔出现一两次,他也三下五除二的彻底解决,所以我回去后多半凶多吉少。
上班时间一过,公交车也跟着减少,我等了半天车子,差点忍不住瞬移回去,终于坐上一辆,回到家中,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透过门板传出来,最近的访客真的不少。
☆、嗜睡
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人类出没的迹象,门里传出的也不是人类的气息,于是我毫不客气的穿门进去,定了定神,对沙发上坐着的虎精打声招呼。
虎精的神色颇为紧张,他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时而把左腿搁到右腿上,时而又把右腿放回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