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接到电话,正是那个总公司派来本市出差的人打来的,说他已经办完了事,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让我们这边立刻叫人去机场跟他会合取提单。
不得已,我只好跟老板去打招呼,老板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算了下那人登机的时间和我们公司到机场的车程,发现居然凑分凑秒刚刚好,也就是说,如果途中发生堵车的话,该人就会带着我们需要的提单扬长而去,想到这个,连一向顾大局公认好修养的老板大人也骂了句脏话,“娘西匹。”
死人类忍笑,起身道,“我送小连去吧。”
总要掩人耳目一下,而且应聘时我告诉过老板我不会驾车,计程车又不知要等到今夕是何夕,所以我并没有表示异议。
老板点头同意。
出了门,我和死人类当然没有开车去,他声称要再度体会一下瞬移的快感,非要我带着他一块去(天知道我每次只觉得头昏眼花,从来就没有什么其他感觉,不过若是想象一下不会飞的公鸡偶尔串到了高空,激动的立刻翅膀多颤抖几下以领受脱离陆地的感觉,大概就能理解死人类了)。
我们到达机场的某个无人角落时,时间还早,于是我和死人类无聊的到处闲逛。
机场人来人往,从警察到毒贩,从权贵到平民,一应俱全,自然也少不了和丐帮一般横行四海的梁上君子。
小姜在某次手机N度被偷走去报案回来后告诉我们,警察局也很无能为力,这年头贼和捉贼的比例太过悬殊,且抓住了基本上关几天就放,又不能殴打挨饿,因为有违人权,再加上本市优待残疾人的政策不忘涉及刑律,残疾人盗窃被抓住者是不能起诉的,因此外地不少有缺陷的梁上君子纷纷来本市淘金。
小姜挺有幽默感,没忘记郁闷之余自我安慰,说这也是政府调节贫富差距的一种手段,能买的起手机的,总不见得挨饿吧!
只是我觉得此时此刻在不远处作案的年轻女人却令我十分的眼熟,思索半天,在那女子快要得手隐入人群时,我突然记起来,那女子与某日我和死人类探访的魔法师和道士居处的女主人十分相似。
我拉拉死人类衣服,示意他看那个女子,他很快就认出来,并且确认那女子就是魔法师和道士的家人,只是怪了,为何她会做这一行呢?
☆、三百六十行
和死人类交换了下眼神,我指指我们刚才瞬移到达的角落,拿出手机跟他对了下时间,约定我拿到提单后等在那个角落,他先去跟踪年轻女人,等下再把我从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隔空拉到他那里去。
结果走了没几步,又被死人类扯了回来,好在这次他终于良心发现没有揪我的领子,否则遭他摧残了N次的衬衫领子非裂开不可。
“干嘛?”
他笑眯眯的问我:“你带钱没?”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只好伸出手去,死人类递给我钱的时候,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按人类的思维逻辑,我一定是那种比较没用的男人,上次是伸手向瑞借钱,这次是死人类,惭愧惭愧!
女子在我们的拖拖拉拉时即将在人群中消失,死人类一急,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了一下,就见那女子趔趄的后退了几步,几乎没后背着地的摔在地上,后面立刻有绅士怜香惜玉的扶住,我好笑的看到那衣冠楚楚的绅士扶住女人的同时,不忘把她口袋里的战利品一件一件不着痕迹的据为己有,真是活生生的一报还一报。
不知就里的女子还点头致谢,我见死人类已经跟了上去,便转身往机场走去。
送提单的总公司职员是个精悍能干的小个子,我递钱给他后,他立刻把厚厚一叠敲过章的提单交给我,不忘把写上金额的发票一同给我让我去报销,我倒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禁对总公司的行事方式有了另一种认识。
回去那个角落没待多久,我立刻感觉手臂被人扯了一下,上回我拖掉外衣挣脱,死人类总结了失败经验,决定改掉恶习,不扯我后领了,真是善哉善哉!
我定了定神,发现那女子在某个小巷的尽头,脸上珠泪横流,我见犹怜的正盯着死人类簌簌发抖,还好周围没有人,不然单手扶墙一脸恶霸样的死人类一准被路人当成色狼乱棒打死。
那女子发了一会儿抖,我的凭空出现,似乎是勾起来了她对我们私闯民宅的记忆,疑惑的打起手势:“又是你们?你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