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久九怔了怔,汪着两汪泪极可怜地看向林郡。
天那么冷,可林郡却只穿着套蓝白相间的运动服,领口的拉链没拉到顶,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里面火红的网球衫来。
他手腕上的护腕也没有摘,肩膀上斜斜背着球拍,给人一种俊美英挺,生机勃勃的感觉。
仿佛这不是初冬,而是三月的春。
也仿佛这不是阴雨天,而是樱花烂漫的艳阳天。
傅久九以前是没见过这个年龄的林郡的,他第一次见林郡的时候,林郡高三,他则刚读高一。
后来,虽然林郡自小到大的照片他都看过,也知道他是那种从小好看到大的男孩子,可照片毕竟只是照片,哪里有真人这么活色生香?
傅久九含着泡泪,情不自禁地喊了句:“哥哥。”
声音很小,但林郡还是听到了。
他有点疑惑地看他,然后问:“你在找你哥哥?”
傅久九赶紧点头,小鸡啄米一般,泪珠子再也憋不住,坠落在鼓鼓的脸颊上。
你就是我哥哥啊,他想。
他想上前,可这会儿祁洛偏偏追了过来。
他远远看到傅久九被人推了一把,也顾不得想什么要不要发声的事儿了,只想着得把傅久九给护住才行。
他从身后拉了傅久九一把,看到傅久九转过来的脸上还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滚泪珠子,不由地吓了一跳。
“太过分了吧你们!”祁洛以为傅久九还受了什么其它的欺负,不由地边撸袖子边高声质问道:“就这样欺负一个小朋友?”
傅久九的泪珠子掉的更凶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小男孩在祁洛的一声吼叫里再次往林郡怀里扎过去:“哥,我怕!”
操!
傅久九恨不得立刻脱下自己的鞋子来,拿鞋底去打这人的嘴。
凭什么他要叫哥,明明是他哥!
可是他哭得太凶了,根本说不出话不说,就连拿左脚去踩右脚鞋跟都踩不动,因为他今天穿的是那种很难脱的系带小靴子。
傅久九和祁洛同岁,祁洛年前的生日,他是次年的儿童节出生,所以算起来只比祁洛小了半岁多。
但看身高长相,却简直像是比祁洛小了两三岁还不止。
傅久九这会儿也就一米四,又长得白,往那一站就像个雪团子。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长到了一米八的。
这会儿雪团子哭的梨花带雨的,简直像是雪人融化了一样。
“你哥哥来了。”林郡没回答祁洛的话,反而先对傅久九说。
他不知道傅久九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