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孩子曾吃过很多很多苦,在奔波许多年后,又重新回到她怀里来一样。
谢青兰紧紧抱住他,有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慌打心底升起来。
她的鼻尖发了酸,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郡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孩子。
好像他从没有出现过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有一阵,每每见到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不上为什么,好像只是一种习惯。
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仍然会出现。
频率其实不高,有时候一两个月才会有一次。
每次那种感觉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偏头寻找,但事实上,周围并没有他。
高二那年,林郡代表A市参加了一场全国性的网球赛。
凯旋而归的那天,在他家大门口,他又有了那种感觉。
他让司机停车,降下车窗向外看。
意料之中,外面并没有那么小小的身影。
反而在不远处的小径拐弯处,他看到了一个瘦而高的少年,正陪着一个女人在往外走。
那女人推了辆电动车,穿着件碎花裙,头发卷着,很洋气。
那少年则是一套浅色的运动装,运动装上的条纹将他的身姿拉得十分修挺。
看样子,他们似乎只是路过。
林郡默默地看了片刻,忽然有些情不自禁地想,那个小孩儿,不知道有没有长个儿,会不会有这个少年这么高?
他怔怔沉思的时候,那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
因为他忽然站定身形,并微微偏过头来。
那女人也随之站住了,和少年一起遥遥地看了过来。
距离很远,林郡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但阳光打在那少年脸上,他能看出,那少年的皮肤白到几乎反光。
林郡沉默着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来,沉声对司机说:“开车。”
别墅的巨大铁门缓缓打开,那辆车子慢慢驶了进去,一弯就不见了。
傅久九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脚尖。
“他好像往这边看了。”谢青兰笑着说。
傅久九伸手接过他妈手里的电动车:“妈,我载你。”
“嗯,”谢青兰坐在后座上,又说:“过了暑假你也要去海言了,妈妈担心你,万一近距离接触起来,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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